髭切果然在新選組內找到了膝丸和和泉守兼定。
在悄無聲息地翻過牆後,屬於弟弟的氣息就明顯了起來。她循著氣息過去,最後站在了一間偏僻的屋子前。
門前一左一右守著新選組的兩名普通組員。
髭切看了看情況,直接跳上屋頂,輕手輕腳的掀開了瓦片,硬是從那鑽進了屋,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踏上屋內的地麵,髭切一抬頭,就看到了靠牆低頭站著的兩刃。
旁邊扔著已經被扯斷的繩子。
——原本他們都是被綁著的,不過為了回複髭切的信息,膝丸暫時拋棄了偽裝,將繩子掙開了。
和泉守見膝丸都掙了,自然也不裝模作樣地被綁著了。
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刃,髭切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被抓進來?”
尷尬的笑容浮現。
和泉守兼定左右看了看,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但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站出來道:“那個,是因為我……”
膝丸和和泉守兼定比髭切要更早的到達新選組屯所附近。
他們到達時恰好碰見一隊新選組巡街歸來。
於是膝丸和和泉守就順勢躲到了一旁,小心掩藏住自己的身形,等著這隊人先進去。
和泉守身上那件隊服,已經提早收起來了。
原本以他們的本事,是不可能被新選組發現的。
然而等那隊人走近,一張張麵容清晰起來,足以辨認之時,和泉守兼定忽然就瞪大了眼睛,難以自製地上前了一步。
她在發下了自己不妥的行為後,立刻就停了下來,可是來不及了。
剛才鬨出的響動已經被新選組發現。眨眼間,她和膝丸就被新選組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一雙雙懷疑的眼睛看著他們,顯然兩刃已經被當成了跟蹤新選組的可疑分子了。
新選組必然要將他們帶回去盤問。
膝丸和和泉守當然可以突圍。作為刀劍付喪神,他們的能力不是一般劍士可以應付的。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行動的話,未免就過於引人注目了。
最終,兩刃選擇順勢被抓,乾脆以這樣另類的方式打入了新選組內部。
這個決定,和泉守的堅持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和泉守抬起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髭切問道:“你看到了什麼讓你在意的東西了嗎?”
畢竟比起先被懷疑再去解釋,選擇一開始就袒露善意去進行交談,或許會更好。
和泉守兼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她有些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像是在重複的回憶著剛才看見的東西,以此來給自己一個“確定”。
然後和泉守才正色道:“我看見了,我看見國廣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從她口中吐出。
“堀川國廣?!”
髭切和膝丸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呼。
膝丸雖然也看清了那些人的臉,但是他沒見過堀川國廣,不知道對方的長相,自然也不知道原來和泉守兼定是看到了他。
不過緊接著髭切就意識到自己和弟弟的這個反應,似乎來得太早了,“你能確定自己看見的是哪個堀川國廣嗎?”
“當然可以!”
和泉守兼定仰起臉,底氣十足地說道。
“那就是我要找到的國廣。髭切殿,你也不可能認錯你膝丸殿的吧?”
這個類比非常讓人信服。
但是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明明堀川國廣已經和時政完全失聯了,為什麼又會這樣若無其事地混在新選組中?
麵對源氏姐弟疑惑的視線,和泉守誠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國廣看到我了,他找到機會應該就會過來。”
和泉守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很有朝氣的少年音。
擁有這嗓音的人和看門的兩個新選組隊員聊了幾句。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
少年模樣的男性走了進來,隨後小心地關上了門。
他先是非常有禮貌地向髭切和膝丸問好,然後轉向和泉守,臉上頓時變成了擔憂的樣子。
“小兼,”堀川國廣擰著眉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和泉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晚上會這麼問,理所當然地說道:“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來找你的。”
聞言,堀川國廣歎了口氣,憂慮道:“小兼不應該過來的。”
怎麼可以這麼說!
和泉守不可思議道:“你在說什麼啊國廣,你可是我重要的搭檔。突然在這個世界失蹤了,我怎麼可能不管。”
她抿抿嘴,不自覺得氣鼓鼓地瞪著堀川國廣。
年輕女孩子試圖展露自己的凶狠,但是在看著她長大的堀川國廣眼中,隻剩下虛張聲勢的可愛了。
堀川國廣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在他眼中浮現。
再開口時,他已經自然而然地轉換了說辭,“因為知道小兼會來救我,我才會這樣安心的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