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少年慌張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飛快道:“師傅,監控被毀掉了,新選組找過來了!”
“慌什麼!”男人倏地睜開眼睛,嚴厲地瞪了少年一眼,“被找到就被找到了——那又如何?”
他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難道我不會反擊嗎?”
“反擊嗎?”
門被一刀劈開,髭切拿著本體笑眯眯地走了進去。
“我很好奇哦,你的反擊會是什麼樣子。”
“不會是向之前那樣,營造一個無能的夢境世界吧?”
“你??”男人立刻謹慎地後退了幾步,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忽然出現的女人。
漂亮甜美的容貌,看著不是應該踏足他這處陰暗屋子的人。而這種違和感正是讓他極為憎惡的方麵之一。
髭切歪了歪頭,“哦呀,不認識我們了嗎?”
男人此刻已經反應了過來,站在那裡語氣陰森地說道:“哪裡會不認識呢,你們……”
他的目光在髭切臉上轉了一圈,又轉到了在她後麵過來的膝丸那。
“就是那幾個多管閒事的人。”
髭切搖搖頭,“怎麼能說是多管閒事呢?我們明明是熱心助人啊。”
膝丸也上前一步道:“既然力所能及,就提供些助力,如此而已。”
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再加上都是一臉正直坦蕩的模樣,直把男人噎得胸口發悶。
髭切又道:“既然已經互相確認了……那就差不多了。”
她忽然揚起臉,衝著枯瘦男人頗為燦爛地笑了一下。
男人:“???”
他正疑惑,就看到瞧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直接舉起了手中太刀,以極快的速度裹挾寒光衝他而來。
幸好男人在髭切和膝丸現身時,所在袖子裡的手上已經捏好了一張符咒,在此刻及時拋出擋下了髭切的攻擊,否則現在就真的見了血了。
他退得快貼上牆壁了,看著原本站著的地板上深深的刀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成器的徒弟貼著他瑟瑟發抖。
——如果不是他有所準備,現在至少已經沒了一隻手臂,或者一條腿了吧?
剛才他竟然差點忘了,那天晚上,就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拿著刀,將土方歲三安安穩穩的從成群結隊的妖怪們中間帶了回去。
髭切低頭看著乾乾淨淨的本體,略有些遺憾地輕輕挑了下美貌。
“哎呀。”
“你瘋了嗎?!”男人在那邊大聲喊道,顯得他的聲音更加嘶啞,“我死了,土方歲三也要跟著一起死!”
男人激動的樣子隻換來了髭切奇怪的一眼。
髭切奇怪道:“你真是敢講啊。”
她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刀柄。
“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對我們正確的認識嗎?”
見男人有些發愣,膝丸好心地在旁補充道:“我和姐姐並非什麼都不懂,這點事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察覺到了什麼,男人的雙眼漸漸瞪大。
果然,他聽見女孩子輕飄飄地說道:“土方先生身上的詛咒啊……你死了,不就直接解決了嗎?”
男人一張臉瞬間皺了起來。
因為他那本就如樹皮一般粗糙不平的皮膚,讓這樣的表情更顯猙獰。
然而髭切卻看到,那副猙獰的表情隻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如同僵屍般的男人,忽然就捂著肚子,哈哈哈地放肆大笑了起來。
“沒錯,沒錯,沒錯……”
大概是終於笑得差不多了,他咧著嘴直起腰來,整張臉上表情十分怪異。
“殺了我就能解決土方歲三身上的詛咒。”
“可是怎麼辦。”
“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將我殺死了。”
接著他又開始嗤嗤地笑。
伴隨著他的笑聲,就連對溫度變化不是很敏|感的髭切,也清楚地感覺到,屋子裡驟然冷了下來。
短短時間內,當她張嘴時,嘴裡呼出的氣已經成了白霧。
男人帶著自得的笑容道:“我怎麼可能真的毫無防備。”
看了眼男人的模樣,髭切便感到眼睛有點疼,移開視線轉向了下方地麵上被開啟著的陣法。
就是這給了男人如此大的信心嗎?
唔……
雖然她不能分析得很清晰,但是大致一看,也能看出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個陣法的範圍非常大,基本上包圍了整片房子。不僅是她和弟弟,連守在門外的和泉守和堀川國廣,都被圈在了一種。
對麵的男人大概是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一點也沒有剛才小心的樣子,直接上前了幾步,將自己醜陋的臉往髭切和膝丸麵前湊了湊。
“怎麼樣,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嗎?”
髭切回以一個笑容,“閣下都能笑得如此開心,我為什麼不行呢?”
看了看周圍,她好心提醒:“就算你逃過了我們,也是逃不過新選組的圍剿的。”
“逃?我為什麼要逃?”男人不屑反問,“我費了這麼大力氣,難道就是為了用這個陣法簡單的困住你們嗎?”
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徒弟將旁邊的燭火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