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柱們焦急地試圖對產屋敷耀哉進行勸說。
“一定還有彆的辦法!您不必——”
產屋敷耀哉隻是溫柔而堅定地望著他們。
……不能說是“望”了。
此時的產屋敷耀哉已經被詛咒侵蝕了全身, 不僅是喪失了視力, 渾身上下都被代表著詛咒的可恐疤痕覆蓋, 隻能躺在床鋪上,連起身都變得相當吃力。
他目前的狀況,說實話是多活一日是一日的狀態,每分每秒的生命都是僥幸。
現在,他準備將自己殘存的生命獻祭,為了鬼殺隊的勝利,為了人類的勝利。
要殺死鬼舞辻無慘, 首先要讓他現身。
一個幾乎可以說是擁有無儘生命的鬼, 隻要他想,完全可以將想要對付他的人類熬過去幾代。
而無慘又是一個非常怕死, 想要活著的鬼,在這方麵可謂頗有心得。
因此, 想要終結人類的噩夢,就必須確保無慘會現身。
否則一切布置都免談。
他清楚孩子們絕對不會同意,所以一開始隻準備將計劃托付給悲鳴嶼行冥。
隻是沒想到, 其他孩子原來早就從髭切小姐那裡得到了提醒,很快發現了他的意圖。
產屋敷耀哉的計劃便瞞不住了。
他隻能在心中無奈地笑笑。
不愧是傳承千年的源氏重寶, 髭切殿下,原來早就察覺到了他心中的苗頭。
“隻有這樣才能引住無慘……”
詛咒產身而生命垂危的產屋敷耀哉, 此刻隻能虛弱地發出斷斷續續的輕聲。
“之後……也不用擔心,繼任者已經……有了人選……”
他身側,障子門被推開, 年僅八歲的產屋敷輝利哉走了出來。
因為詛咒,產屋敷家的男孩都是體弱多病,英年早逝,所以十三歲之前男孩都當做女孩子養。
但是現在產屋敷輝利哉已經脫下了女裝,換上了男性裝束,端正的坐在了父親的身旁。
看到這一幕,柱們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悲哀的神情在他們臉上浮現。
“等一下主公!”
人未至聲先到。
隨後是一陣在全速移動和猛然刹車下飛揚起來沙塵。
等到阻礙視線的塵土落下,瞪大了眼睛,背著妹妹的灶門炭治郎就出現在了大家的眼睛。
大概是因為太過心急,此時的炭治郎連禮儀都顧不得了,剛一站定,就握緊了拳頭大聲道:“一定還有彆的辦法!主公!”
“咳咳……”產屋敷耀哉吃力地抬起手,揮了揮,“你想冷靜下來……炭治郎。隻是我最後思考的成果,直覺告訴我,沒有其他更——”
“哦呀。”
炭治郎身後,有著一頭灑落著陽光的奶金色蓬鬆長發的窈窕女子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周圍一時間靜了靜。
下一秒眾人便猛然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哦呀?”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抬起手衝大家揮了揮,“怎麼了嗎?”
雙眸中是經年時光下彙成的純淨金色。
這是一張隻要見過就很難忘記的麵孔。在此之前,鬼殺隊已經受到了她的很多幫助。
如黃昏的帷幕,驟然間被一簇極為燦爛的陽光撕裂,融融暖意浮動在了透著冷意的身體旁,心底凍上的寒土也現出融化的跡象。
她站在那裡,縱然身著洋服,但卻帶著平安時代的古典感覺,兩種氣息意外和諧的在她身上融合。
舉手投足間,讓人眼前好像浮現了那個在他們幼年時就通過各種故事,牢牢印在了心中的笹龍膽家紋。
“是髭切小姐!”
煉獄杏壽郎回過神來,頓時驚喜的高高抬起手。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說好過段時間再見嘛,身為源氏之刃自然要言而有信,”髭切笑道。
煉獄杏壽郎道:“啊!畢竟您出現在我們麵前這件事本身已經很驚人了!我們也都沒有奢望都能夠一直有您的幫助!沒想到還能見到您,實在是太好了!”
甘露寺蜜璃握緊拳頭舉在胸前。啊~髭切小姐還是一樣的漂亮可愛呢,閃閃發光的樣子!
蝴蝶忍表情緊張:“髭切小姐,主公的事,您是有什麼辦法嗎?”
——他們已經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才能將局麵解開。
病床上的產屋敷耀哉聽得出柱們的躁動,輕輕搖了搖頭,“不要麻煩髭切殿了……我這樣的身體,本來也是要走到終點了……如果能發揮最後的作用……”
很少有人在麵對自己的死亡時還能保持這樣的清醒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