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耀哉迷茫地躺著。
他目不能視物, 看不清具體上發上了什麼,但是能夠感覺到屋子旁的庭院裡多出來的屬於其他人的聲音。
妻子天音在他耳邊輕聲地描述了一番新會麵的刀劍付喪神的模樣。
隨即他便感受到了他們的靠近, 同時他身上也莫名變得輕鬆了一些, 好像是因為這些付喪神大人身上的氣息。
所以……
明明是在討論他作為誘餌的事情。
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治病救人的氣氛?
哪怕是產屋敷耀哉,思維也出現了些混亂, 同時作為人類, 心底深處, 靜悄悄地深處了一抹極為脆弱的希冀。
“難道,真的還有其他方法嗎?”他喃喃道。
“唔姆。”
他的耳邊傳來了屬於髭切殿的,帶著鮮明的女孩子的柔軟甜蜜感的輕歎。
“現在的話,多少可以樂觀起來了哦,年輕人。那邊的鬼不是人類,但我們也不是人類嘛。”
髭切一邊鼓勵著這個意誌力極強的年輕主公,一邊看向三條家幾位。
以她的能力,看得出來產屋敷耀哉已經幾乎被詛咒侵蝕殆儘, 隻剩下一點微弱的靈魂之火仍倔強的燃燒著, 但是隨時有可能熄滅。
如果讓她來, 那就是用逼出詛咒的汙穢, 用本體斬殺的方式,來緩解詛咒的蔓延。
但是彆說是現在了, 就算是之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產屋敷耀哉身體內部的虛弱程度, 也讓她不敢輕易采用這種方式, 就算冒險做了, 也不可能徹底拔除,隻能嘗試著用自己的靈力淨化一下。
可惜在這方麵她並不專長,對於產屋敷耀哉身上這樣根植於血脈的詛咒,實在是杯水車薪。
身為治愈神刀的石切丸起身,抬起手,握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禦幣,“讓我試試看吧。”
溫厚的聲線,仿佛潺潺流水,拂過了被詛咒侵蝕的千瘡百孔的靈魂。
“掃除災禍,清淨身心……”
石切丸熟練地就地開始了法事。
鬼殺隊的隊員們大氣不敢出,緊張地守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看著石切丸的動作。
“你行嗎?”
——沉默之中,就顯得富岡義勇這聲突然起來的疑問,或者說質問,格外明顯。
再加上非常有特色的,義勇慣常的平板無波的眼神和表情,可謂是挑釁感十足。
因此柱們和炭治郎當場心涼了半截。
驟然被大家齊刷刷盯住的義勇很困惑。
這場法事隻要神官先生一個人就可以了嗎,以一人之力對抗因鬼舞辻無慘而生的詛咒是不是太為難了,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隻是抱著這樣的擔心的富岡義勇,因為覺得解釋太多很麻煩,所以簡化成了一句“你行嗎?”。他很困惑,為什麼同伴們會用那樣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噗,”髭切撇過頭,握拳抵唇輕笑了一聲,“義勇君還是一樣的可愛呢。”
富岡義勇:0-0
“哈哈哈,”三日月也發出了和她容貌不怎麼相襯,老奶奶般的笑聲,“請不要擔心。石切兄長是被供奉在神社近千年的神刀呢,況且本身就是刀劍付喪神,這方麵再合適不過。”
“沒錯,”旁邊捧著天音給的糯米團子,晃動著雙腿的今劍抬起頭來,臉頰鼓鼓地說道,“要好好相信我的弟弟們哦!”
鬼殺隊:……“弟弟”??!
未等他們茫然的去探究付喪神的親戚關係的組成,就發現石切丸那邊已經停了下來。
神刀輕舒了一口氣,抬起頭向他們笑了笑,周身湧動著生機勃勃的氣息。
床鋪上,產屋敷耀哉的臉色明顯比剛才多了些生氣。
“主公!!”
這情形過於令人激動,乃至於鬼殺隊的大家在喊了這麼一聲後,就再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語言無法表達的話就用行動代替,眾人齊刷刷轉身,就向石切丸深深埋下腰。
石切丸道:“產屋敷先生能夠感覺舒服些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明明已經做了令人感激不已的事情,他卻仍是一臉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