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將自己的失敗塵封起來視若無睹。
他將它重新改編、換了心儀的樂器,再次展示給世人——從哪裡跌倒的,就從哪裡爬起來。
安吉爾的作曲風格一如既往的激烈,而在煥然一新的節拍和詞曲中朱麗也聽出來了全然不同的意義。這是一首讚歎女性的曲子,用異國異族的樂器和風格去展現女性的力量,怪不得他們要換上不同顏色的民族長裙。
用新的曲子為開始的地方落幕。
凝視著舞台中央的安吉爾,朱麗的神情不自覺地放緩下來。
他應該滿意了吧。
——安吉爾·薩特當然很滿意。
一首曲子已經極限了。
安吉爾靠在酒吧後巷冰冷冷的牆壁上,捂著心口儘可能地嘗試著平複下來激烈的心跳。
放在往日,這不過是一個開始。但現在,伊桑仍然在酒吧內拿著吉他炫技,但對於安吉爾來說,他今晚的表現卻已經結束。
這就夠了。
回想起剛才的記憶,安吉爾不禁勾起嘴角。
很好。
改了這麼多年,惦記了這麼多年,忐忑了這麼多年,安吉爾終於為曾經的失敗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給自己一份合適的答卷。
“安吉爾?”
他驀然回神,轉過頭,看到朱麗的身影從酒吧後門出現。
安吉爾的眼神一亮:“朱麗!你覺得怎麼樣?”
自然是好極了。
看著安吉爾在昏暗燈光下熠熠生輝的藍眼,朱麗失笑出聲。
這麼一看,不怪當年朱麗把他誤認成被醉漢調戲的姑娘——此時此刻的安吉爾一身白色長裙,還化著精致的眼妝,如果不是個子過高,真和女孩子沒什麼區彆。
朱麗由衷地說:“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安吉爾:“我就知道朱麗能懂。”
他熟練地拎起裙擺走向前,放下了手中的樂器,停在朱麗身畔。
“你說你希望我也做一個打不敗的人。”
那雙寶石般的眼睛深深凝視著朱麗。
“我現在……算是做到了吧?”
話音落地的瞬間,安吉爾的神情仿佛卸下了一個無形的重擔。
這樣的場麵對於朱麗再熟悉不過了。
她也有過同樣的感受,也體會過失敗重新爬起來滋味。迎上安吉爾的視線,透過他清澈的眼睛,朱麗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身影。
原來安吉爾·薩特也有渴求彆人認同的一天啊。
朱麗感慨的同時,卻也覺得有趣。
“當然,恭喜你,安吉爾。”
她說。
“歡迎繼續上路。”
安吉爾聞言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鄭重且虔誠地捧住了朱麗的臉頰,瘦削且高挑的青年俯下()身,撒嬌般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朱麗的鼻尖,而後陶醉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有那麼一刻安吉爾真怕朱麗推開他,但她沒有。
幸好沒有。
嘴唇觸碰的瞬間,安吉爾的眼淚滾落下來,沾濕了兩個人的臉頰。
“你的心跳太快了,”拉開距離時朱麗低語,“一會兒去醫院看一看吧。”
“和那無關,朱麗。”
安吉爾哽咽道。
“和那無關。”
而後他再次吻住了朱麗,久久不曾放開。
***
第二天上午。
《朱麗·揚新歡竟然是女人?!UFC冠軍寧可出櫃也不肯和前夫複合為哪般》
偌大的小報標題之下配著一張深夜中穿著裙子的人影和朱麗接吻的畫麵。安吉爾在邁爾斯毫不留情地嘲笑中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惡狠狠地將報紙摔到了地上。
“我要殺了這些狗仔——!!”
在安吉爾·薩特久違的咆哮中,連試圖攔住他的伊桑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還是那句話,你早乾嘛去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