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有些驚訝道。
幸遞了一塊手帕過去,道,“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所以就過來了。”
佐助瞥了一眼那塊雪白的手帕,搖了搖頭,道,“跟我進來吧。”說完,他伸手推開了門,“不用脫鞋,直接進來。”
幸“嗯”了一聲跟著少年走進了這一間宅子,黃昏的暖陽將宅子裡麵照的亮了些,照不到光的陰影處則是一片黑暗,少年走在前麵就好像逐漸被黑暗吞噬一樣。
“佐助,把燈開了吧。”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佐助停頓了一下,走到開關的位置把燈打開,他平日裡一個人住著,開不開燈都無所謂,久而久之,就懶得開燈了。
室內明亮起來,佐助把幸帶到會客廳,然後到了杯白開水給她,家裡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來了,自然沒有必要備上茶。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雖然不想將客人撂在這兒,但是佐助也知道現在自己是怎樣一副糟糕的樣子,況且他也早就習慣訓練完之後去洗澡。
幸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等多久,頭發還濕漉漉的少年換了身衣服就走了過來,發尾還時不時往下滴著水珠。
十幾歲的少年到底是不怎麼會照顧自己,一個人生活著自然是怎麼簡單怎麼來。
她從少年手中拿過毛巾,到了他的身後,將毛巾蓋在他的頭上,用著自己估計著差不多的力道擦拭著,而桀驁的少年也沉默著任由著她。
將毛巾拿開的時候,幸忍不住笑了出聲,少年略長的黑發被她似乎變成了一個刺蝟頭。
他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就用手指隨意將頭發捋了幾下,好歹不像是之前的那樣搞笑了。
幸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將從三代那裡接到的任務卷軸遞了過去,等到少年拆開看完,她才迎著他緊皺的眉,道,“這是三代發下來的任務,由我和你來完成。”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佐助要不要拜我為師?”她一如以前笑著,好似朵羸弱嬌美的花,“我可以教你怎麼才能殺了鼬哦。”
一直以來冷靜自持的少年終於變了神色,那是一張幾乎要被仇恨扭曲的臉,“你認識那個男人?”
幸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她道,“重新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幸,代號也是幸,算是卡卡西的半個老師,在昏睡前執行的最後一個長期任務是和卡卡西和鼬組成三人小隊,負責保護寫輪眼以及在特殊情況下銷毀寫輪眼。”
“說起來,之所以會昏睡過去也是因為鼬的幻術,因為那個時候對那孩子沒有半點防備心。”她道,“比起昏睡前實力有所下降,不過比起卡卡西還是要強上一些。”
“隻要可以殺了那個男人。”佐助原本被漆黑的眸子沉下來,不見一絲光芒,道,“怎麼樣都可以。”
幸道,“那今晚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可以出去出任務了。”
她不免有些碎碎念道,“現在的木葉太和平了,以前執行的那些任務,下忍才是死亡率最高的,不過那樣才把沒有天賦又無能的人早早排除了。”
“卡卡西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是上忍了,鼬那個時候也當上暗部小隊長了。”她麵上帶著笑,卻毫不留情道,“忍者的世界可是比你想象中要殘忍很多。”
“佐助,做好準備,接下來可不是你過家家一樣的訓練了。”
“稍不留神,可能就會死去哦。”
佐助握緊自己的手,短短的指甲深陷到手心的軟肉中,他冷哼了一聲,道,“求之不得。”
*
幸覺得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離自己家太遠了,當晚就沒有回去,佐助把他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收拾了一間隔壁的房間住了進去。
幸也沒再說些讓佐助和她同睡的話,她原本以為佐助會失眠到天明,到了半夜的時候還是因為訓練的勞累沉沉地睡過去了。
她則是穿著素色的浴衣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門。
毛色黝黑的烏鴉用雙爪抓著窗沿,停在那兒,歪著頭看向她,然後就被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小小的腦袋,輕聲道,“不能吵醒佐助。”
“說起來,很久不見了,鼬。”
幸退後幾步,烏鴉飛進窗內,漸漸化成穿著火雲袍的青年,黑色的長發在背後束成一束,膚色白皙,以前還留著些稚嫩的臉現在已經完全長開,臉上兩道深色的紋路也更明顯了。
他微垂著好看的眉眼,看向淺笑的她,平淡道,“很久不見了,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