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處在木葉又怎麼樣,他和同伴之間的羈絆看似深厚,在與你的仇恨麵前卻不堪一擊,但凡一個人許給他能夠殺死你的能力,他就能毫不猶豫拋下木葉。”
“你看,我稍微騙騙他教他如何殺死你,他就願意當我的弟子,和我出村。”她收回自己的手,垂著眉眼,突然勾起個惡意的笑。
“我這麼輕易就能殺了你。”幸上前抱住青年單薄的身子,在他的耳邊低語,“你說,我幫你殺了佐助怎麼樣?”
“那樣的話,小鼬就不用背負這麼多了,也不用把自己的身體弄得破破爛爛的。”
她溫軟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身邊,可是卻讓他陡然感到渾身冰涼,沉默片刻他退出她的擁抱,終於看到她的雙眸。
那一雙曾經在第一眼見麵時就無比驚豔的眼眸,深深淺淺的藍色交織在一起互相暈染,瑰麗無比,卻柔軟的好像把人包裹在其中。
而現在,卻好像結了冰一樣,冰寒一片,月光照過來,她勾起的唇角不知何時已被抹平,鼬第一次發覺她真正冷漠起來的時候如此可怕。
可偏偏那櫻粉的唇吐露的句子卻好像在為他著想似的。
“佐助那麼弱小,殺他的話連一秒鐘都不要,那一截細細的頸子甚至不需要用上短刀,用手輕輕一擰就斷了。”
“呐,鼬,你說好不好?”
而作為被詢問的對象,鼬起初還擔心她說的是真的,隻是她終究不是她所說的那樣的人,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一副溫馴的樣子,小聲道,“不好。”
“你彆生氣,我很久已經就決定好這樣做了。”
幸這才揮去之前那樣冰冷的神色,道,“我是真的生氣了,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那麼喜歡,珍重,好好保護起來的孩子,怎麼一個兩個都讓自己在絕路上走。”
“偏偏又心甘情願,絕不回頭,讓我連重話都說不出。”
簡直越說越氣,幸閉了嘴巴,覺得和他壓根是說不清了,乾脆在之前鋪好的被褥上躺下,又把被子蓋到身上,“你走吧,我就當你沒來過。”
“反正是不如小時候可愛,現在隻會惹我生氣。”
說罷,幸回了會輸,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她會聽到烏鴉展翅而飛的聲音,結果聽到的卻是逐漸接近又放的極緩的腳步聲,然後是什麼東西落到地上的聲音。
幸大概猜到了,心中歎了口氣睜開眼睛,果然,原本穿著寬大火雲袍的青年已經脫下那一件長袍,露出瘦削的身體。
他其實沒有長高很多,但也確實消瘦的緊,她看上去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鼬剛分到自己這一組的時候,幸就覺得這孩子瘦弱了些,她廢了一番力氣才把他養了長些肉,還曾經笑著捏捏他臉上的軟肉。
現在比起以前那樣精瘦卻勻稱的樣子還不如,單純的瘦削,可以想見他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說不定連三餐都不好好吃,整日就是甜的膩人的三色丸子。
幸也就縱容著他在她身邊躺下,屈著腿,一直強撐精神的麵容終於顯出疲憊的神色,用氣音說著,“剛剛沒騙你,是真的很累。”
“從烏鴉□□那裡看到你決定將佐助收為弟子,就立刻趕回木葉了,還要趕快趕回去才行。”
“隻是很久沒見到你了,我很想你。”青年的聲音低沉溫柔,說著這樣的話,卻還是委委屈屈的縮在那個地方,連被子都沒碰到。
“你說的沒錯,應該把血腥味洗掉再過來的。”
幸又心軟起來,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他倒是順從地很,“現在再說也晚了,明天早上你自己起來,不要被佐助發現。”
她雖然住的是佐助的房間,被褥什麼的卻是新的,佐助原先自己用的那些還是他自己用著。
柔軟又散發著令人安心味道的被子,最奇妙的大概是,他沒有覺得哪裡不自然,很快睡去,在天亮之前醒來。
鼬醒過來的時候幸還在睡著,他撥了撥她額際的頭發,然後從令人留戀的溫暖之中悄然離開。
這樣,他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