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淺剛沾到土地心裡才終於踏實了起來,放鬆的笑了笑,帶著鐘晏急忙往何明雪的院子走。
“夫人為了那公子的病如此費心,倒是難得。”
林楚淺苦笑,沒有解釋。事情並不是她自己攬過來的,隻是恰巧每次都讓她碰上了而已。
躲不過,也沒辦法。
“鐘大夫,咱還是趕緊走吧,時間不等人。”說完,便拉著鐘晏急忙往前跑。
鐘晏癡長三十餘年,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女子拉兩次手,第一次是一時情急,他也並未多想,可這次他便回味過來男女授受不清了,忙抽回自己的手。
林楚淺疑惑的回頭。卻聽到他解釋:“夫人領路便是,在下定能跟上。”
行吧。
見對方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模樣,林楚麒扯了扯嘴,沒說什麼繼續帶路。
一路行色匆匆,幸好也沒有遇到什麼人。
好不容易到了何明雪的院子,兩個人皆是氣喘籲籲。
紅環一早便在院外等候,見到林楚淺帶回大夫,急忙上前去迎。“白姨娘你總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大小姐都會急壞了。”
林楚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隻能擺手示意。
紅環點了點頭,扯過大夫的衣袖就往屋裡拽。
可憐的鐘晏連口水都沒喝,便有被徑直帶進了裡屋。
咳血之後的何長柏依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何明雪在一旁無聲的流淚,全身的狼狽都來不及整理,枯坐在床前擔驚受怕。
見紅環帶著大夫進來,低頭擦完眼淚便急忙起身。“大夫,求求你救救柏兒。”
鐘晏的視線落在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年僅十三四歲,身軀早已被病魔折磨的枯瘦如柴,臉頰凹陷,毫無活力和氣色。
此時他的嘴角還有些許乾涸的血跡。
這可比他上次來的時候病重了幾分。
顧不得過多感歎,鐘晏急忙上前看診,把脈之後,起身打開藥箱,麵色莊重的開始替何長柏施針。
屋外的林楚淺此時總算是可以歇會了,坐在椅子上喝了幾杯水,歇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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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的流淌而過。
等待了半個時辰之後,緊閉的門突然開了。
半睡半醒的林楚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頭才發現是鐘晏看診完出來了,何明雪跟在他身後,低聲的詢問何長柏的病情。
“大夫,柏兒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公子估摸再過一個時辰便會醒。”鐘晏從袖子裡拿出一罐藥丸,叮囑道:“醒來之後便和水服下一粒,之後每天一粒,等這瓶子裡的藥吃完了,便再去我醫館取。”
何明雪連連點頭,對他言聽計從。
鐘晏張嘴原想再叮囑些什麼,可見到雙眼發紅的何明雪,終究隻是輕歎一聲便不再開口。
何明雪知道何長柏已經沒事了,這才有心思走到林楚淺麵前行禮道謝。
林楚淺擺了擺手,沒有繼續逗留,領著鐘晏便原路返回。
行至半路,她問:“鐘大夫,他是不是時日不多了?”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