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指何長柏。
鐘晏也不隱瞞,直接說道:“他的身子早已病入膏肓,我的那些藥不過是吊著他一口氣,稍不注意,便是再世華佗也是無能為力。”
“稍不注意?”林楚淺好奇。“什麼意思?”
“上次來府裡看病時,那公子雖然病重,但也不至於要了性命,可這次,嗬嗬——”鐘晏耐人尋味的輕笑了兩聲。“急火攻心,這次吐血算是輕的。公子的病講究的是滋養,靜養,若是再受刺激.......”
他沒有說完,但是林楚淺明白他的意思。
顯而易見,何長柏要是再被柳姨娘氣多一次,就很有可能領盒飯去了。
那想來,何長柏的命是活不長了。
看柳姨娘的架勢,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姐弟。
不過。
她抬眼看向這位前不久還再豬圈裡看豬崽的大夫,發出質疑:“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會是你醫術不濟,這才認定他無藥可治吧?”
鐘晏一陣好笑,搖著頭沒有搭理她。
林楚淺自討沒趣,撇了撇嘴帶著他避開府裡的下人。
沉默的走了一會,林楚淺想到何長柏的模樣,不禁感歎道:“生死有命,若那真是他的結果,倒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鐘晏輕笑。“夫人倒是看得開。”
“人生在世,就圖個快活。”林楚淺跟著輕笑,好不正經的說:“像他那般苟延殘喘,多熬個兩三年又有什麼意思,這要是我,還不如早些投胎,下輩子活得無病無災,瀟灑自在豈不妙哉?”
“夫人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鐘晏看著她向往的神情。“瀟灑自在,此乃人間快事。”
兩人閒聊了幾句,轉眼就到了那顆榕樹下,隻要翻過牆便是大街。
林楚淺手腳並用的爬上樹,回頭對底下的鐘晏說道:“鐘大夫,你就跟著我爬上來,翻過那麵牆就行了。”
鐘晏點頭笑而不語。
林楚淺費勁的翻過牆,轉頭去找鐘晏,卻不知何時他早已在自己的身側,冷不丁的嚇了她一跳。“鐘大夫,你.....你速度夠快啊!”
鐘晏依舊笑而不語。
林楚淺被他笑得不自在,想起他的診金還沒給,便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上麵赫然是一百兩。“鐘大夫,這次辛苦你了,這是診金。”
鐘晏也不忸怩,接過銀票之後再次伸手舉到她麵前。
“什麼意思?”
鐘晏回答:“一百兩不夠。”
“我.......”林楚淺差點爆粗,忍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的問道:“怎麼不夠?你的出診費漲了?鐘大夫,你可彆坑我。”
鐘晏搖頭,開始給她算賬。“出診費上次因為夫人說手頭拮據,所以隻收了五十兩,這次出診,看在你我也算相熟的份上,我也照舊隻收五十兩。”
林楚淺急忙插話。“那怎麼一百兩不夠?”
“那是因為我給公子施針花費了半個時辰,原是應該收一百兩,但是看在夫人的麵子上,我還是隻收五十兩。”鐘晏不緊不慢的說道:“至於給公子續命的那瓶藥丸,原先是要五百兩,可看在夫人的麵子上,我忍痛,算兩百兩好了。”
林楚淺傻了。
沒想到那麼一小瓶藥居然那麼貴。
這尼瑪不是搶劫是什麼?
林楚淺嗬嗬嗬,笑著問道:“鐘大夫,可否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沒當大夫之前,是在那個山頭當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