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這幅畫在下官這等不懂風雅的人手裡怕是糟踐了,唯有高大人您這般的品位高雅,才懂得欣賞,這話也隻有在您手裡才能得到價值!”
何任城這個馬屁拍的,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高江眼底多了些明了的笑意,既然對方費儘心思討好他,怎麼著也不能不給人家一個機會。
“何大人有心了。”
何任城見他沒有推卻,臉上的笑容更燦爛的。“高大人收了長笙為義子,以後何高兩家免不了要來往,下官也還有很多事情還需的跟高大人討教,還望大人到時候不要嫌棄下官愚笨才是。”
高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笑著點了點頭,把畫收了起來。
就給他何任城這個麵子。
兩人又是客客氣氣的互相恭維了起來,說是互相那是客氣,其實基本上就是何任城單方麵不厭其煩的奉承。
高江神色溫和如常,這也何任城慢慢的放送了下來,不消片刻,兩人攀談了一番以後,後者覺得簡直相見恨晚,當下便直接跟高江稱兄道弟了起來。
“高兄,今日與君一見如故,簡直是相見恨晚啊!”何任城一臉熱切。“想我入仕亦有十幾載,在這官場上還沒遇到幾個同你一般的人物,真真是了不得啊!”
高江不僅一愣。“何大人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何任城連連擺手。“我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高兄你可彆以為我是在有意奉承!”
高江頗為無奈,心想這會也沒喝酒啊!怎麼這何任城就醉成這樣,如此上頭!
何任城渾然不知高江逐漸不耐的神情,自顧自的又是吹捧了一番。
把高江說的那叫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那能幾回聞。
高江耐著性子應付了一番,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急忙推脫府中還有要事尚且需要處理,客客氣氣的發了逐客令。
何任城毫不介意,站起身又是拱手作揖,又是恭敬的告辭。
好不容易送走了何任城,高江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水緩了緩,回想起來不免嗤笑一聲,搖頭輕笑。
“何大人可是走了?”
周玉容送屋後繞了進來,看到屋內隻剩高江一人,微笑著走到他身後,手不情不重的搭在了他肩上。
“他再不走,我可就要走了。”高江一臉無奈,搖頭輕笑。
周玉容原先就是在屋後聽了片刻,自然知曉他的言外之意,不禁跟著笑了起來。“這個何大人也是有趣。”
“夫人覺得他有趣?”高江笑了笑,臉上流露出了自己按耐許久的輕蔑。“不過是個攀附權勢的小人罷了。”
周玉容笑了笑,心裡也是這麼認為但卻沒有開口附和,對方終究是長笙的生父,就算再看不起,也沒必要在背後議論唾棄。
收何長笙為義子之前,何府的大致情況他們早已暗中有所了解。
現在看來,除了白姨娘以外,情況倒是和調查出來的一般無二。
想起白姨娘,周玉容不禁問道:“這何任城看著倒是比白姨娘差遠了。”
“差的又何止一星半點。”高江緩緩開口,眼神落在一旁的畫軸上,眼底的譏諷之意尚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