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告退。”
笙兒起身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間,門外簷下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等侯的南山立馬站直身體。“四少爺。”
笙兒嗯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回府吧!”
“是,四少爺。”南山打起精神,有力的應了一聲,轉頭笑嘻嘻的拍了拍麵無表情的悠然,麻溜的上前接過笙兒手中的書冊。“今日夫子怎麼這麼早就放四少爺走了?”
笙兒掃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回答:“想來是今日授課內容比較少。”
“一定是四少爺悟性好,一聽就懂,所以齊夫子就早早放你走了。”南山撓了撓頭,端著笑臉拍馬屁。
笙兒扯了扯嘴角,有些敷衍。“興許是吧!”
南山撓了撓頭,有些窘迫,跟著這個四少爺早出晚歸出入高府,明明和自己一樣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感覺就深不可測的難以理解呢!
悠然不愛說話吧,但稍微相處一段世紀那便知道是個呆子。
可這四少爺卻是越相處越覺得摸不清脾性,小小年紀深沉的很,也就在白姨娘跟前時懵懂單純的像個孩子。
反正南山是費光光了心思去討好他也沒能靠近他半分。
笙兒心裡想著齊夫子剛說的話,板著臉若有所思,於是便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南山的嘴巴無聲的各種碎碎念。
悠然默默的看了南山一樣,眼神略微鄙視,他就不懂南山這個人怎麼就不能消停下來!
三人乘坐馬車回府,南山與悠然兩人護送著笙兒回了院子,照舊的在院門口停下腳步,把手裡的書冊遞給他。
“四少爺慢走,小的們就先回去了。”南山笑容滿麵,微微的彎腰把身子放低。
笙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點頭,眼神掃了沉默的悠然一看,與他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之後便轉身踏進了院門。
南山站在原地看著他嬌小的背影消失在院內,不禁嘖了一聲,推了推悠然的肩膀問道:“你說這四少爺小小年紀,那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
悠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滿是鄙視。“反正和你想的肯定不一樣。”
“哎,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啊!”南山氣呼呼的扯住他的胳膊。“跟我想的不一樣,難道跟你這個呆子一樣?”
悠然又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甩開他的胳膊便轉身往回走。
“不準走,你還沒說清楚呢。”南山喊了一聲,見他視若無睹,便氣衝衝的跑上去在他身旁開始念叨了起來。
“悠然,你這個人,怎麼說一半留一半的,有本事把話說清楚啊!”
悠然覺得聒噪的很,懶得理會他低頭便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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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窗外是和煦的風,吹散了屋內積攢的熱氣。
笙兒在燈下練字,不小心走了神,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無意識的寫下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鴻鵠之誌!
齊夫子又怎麼知道他心中有那所謂的鴻鵠之誌?
細想一番,他也覺得自己心中所願的不過是能與娘親生活順遂如意,不必再忍氣吞聲的如同寄人籬下一般的生活。
如此尋常不過的願想,怕是辜負了齊夫子的所期待的鴻鵠之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