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
笙兒突然很認真的問林楚淺。“娘,聽說二少爺死了。”
林楚淺愣了一下,心想人都死了好幾天了,他才想起來問一句?
她放下手中正在琢磨的民間怪談,也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架勢點頭。
“嗯,沒錯。”
“那我就是現在府裡唯一的少爺了。”笙兒對於這個情況好像並不高興,小臉皺的很緊。
“暫時是吧。”林楚淺裂著嘴笑笑。“也許很快就會有兩個新少爺降生也不一定。”
“也對。”笙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腦海裡浮現起那個記憶中便一直對他不大友善的哥哥。
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歎。“對他來說,也算是解脫。”
“是嗎?”林楚淺托著臉,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知道什麼是解脫?”
“我記得,印象中他就從來沒笑過,想來他也是一直過的不痛快的。”
笙兒回想起自己曾經滿懷期待的闖進何長柏的院子裡,想看一眼這個府裡另一個與自己猶如雲泥之彆的哥哥時。
因為他的突然出現,何長柏因為受驚咳嗽不止,此事被覃姿沉知道以後狠狠的責罰了一頓。
從那以後,笙兒他便不敢再隨便好奇了。
也是從那開始,在府裡一遇到何長柏,笙兒就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怨恨和不滿。
那種情緒無需他人跟他提及,他也無需去注意,自然而然的,他就能感受到何長柏對他深深的怨念。莫名其妙又無法解釋。
視自己為眼中釘的人如今卻無緣無故的死了,他的心情確實有些複雜。
笙兒的樣子,林楚淺看在眼裡,以為他是舍不得這府裡唯一的哥哥呢。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生死有命,這人啊,在冥冥之中,已有命數。有事情不是你我這樣的凡人能解決的,所以沒必要糾結,也沒必要感傷,笑看花開花落便是了。”
笙兒聽完,抿著小嘴,抬起頭略執拗的說道:“娘,我不信命,事關他人也就算了,可若是事情涉及到我在乎的人,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釋懷。”
“你這孩子,知道什麼叫命嗎?你確定你聽得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
麵對如此確定的笙兒,林楚淺無奈的輕歎一聲,擺了擺手。
惡趣味的賣起為娘的架子。“算了算了,如今你拜入齊夫子名下了,成日讀的都是聖賢不過的書籍,想來你娘我的話你已經不愛聽了。算了算了…”
“娘。”
笙兒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的。
“我還有事情想問你呢,你就這麼擠兌我。”
林楚淺咧嘴,露出與她的皮囊極不相符的不穩重不成熟不滄桑。“什麼事?你說吧!”
“二哥哥死了,夫人知道嗎?”笙兒舒緩了臉上的紅潮問道。
林楚淺臉上的笑容收了幾分。“想來是沒人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