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禹孜哥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覃禹孜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回答。
雖然眼前的女子依舊喊他禹孜哥哥,可語氣中的疏遠是那麼明顯。
他苦笑一聲。“非得有要事才能來看你嗎?”
何明雪低垂眼簾,抿著嘴十分客套的回答:“自然不是,你我本就是堂兄妹,閒來無事走動一下也屬正常。”
覃禹孜聽完臉色忍不住發白,連苦笑都找不出來了。
“禹孜哥哥請坐。”
何明雪禮貌的邀請他入座,待下人端上茶水以後,便拿起茶杯微瑕的示意他喝茶。
覃禹孜心情複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茶葉粗劣零碎,喝起來實在不想再多喝一口。
他匆匆放下茶杯,抬眼去發現何明雪正緩緩的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在他看來十分粗糙的茶水。
他忍不住抬手想製止,卻又覺得有些失禮。
“你可是覺得這茶葉難以入口?”何明雪微微抬眼,笑著說道。
覃禹孜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於是便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眼神裡充盈著對她滿滿的情意。
可惜何明雪卻已經無暇去看清他的眼神中的情感,她勾起嘴唇,緩緩的說道:“就在上個月,我卻連想喝一口這樣的茶水都是奢侈。禹孜哥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太過平靜的語氣刺痛了覃禹孜,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
“我懂。”覃禹孜雙眼熱切,言辭激烈。“雪兒,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怨我在姨母出事以後沒有來找你,任由你一個人在何府裡受儘屈辱,可雪兒,並非是我不想來找你,而是父親母親把我關在屋內,不準我與你聯係,我一想到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就心疼的恨不得替你受過。雪兒,你我相識相知十幾年,我為人如何,難道你還不懂嗎?你不懂我對你的心意如何嗎?雪兒。”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和種種反問,何明雪的態度依舊很平淡。
她以為自己可能會覺得痛斥心扉,以為自己會淚流不止,然而並沒有。
也許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得到回應,也許是她明白了自己不該對他再就有半分奢望。
所以她平靜的讓她自己都感到詫異。
“太晚了。一切都變了。”她扯著嘴角緩緩的開口。“我已經不是原來的何明雪了,可你卻還是那個覃禹孜。”
覃禹孜聽不懂她的意思。
他隻知道自己不想讓她嫁給王榮彥。
他拉著她的手,眼角猩紅的說道:“雪兒,我知道你同意嫁給王榮彥並非是因為鐘情於他,不過是想逃離何府罷了,若是如此,你不必與他成婚,我……”
“禹孜哥哥你錯了。”何明雪打斷他的話,緩緩的抽回自己的手。“我對王公子欽慕不已,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我不信。”
覃禹孜站起身,固執的盯著她的臉目不轉睛。“我不信,雪兒,隻要你點頭,我立馬就去跟姨丈求親,隻要你點頭,我就娶你,雪兒。”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開始帶著些許祈求。
何明雪眼神微閃,抬眼望著他眼底濃重的情緒,內心複雜但卻依舊平靜。
如她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太晚了。
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單純美好的何明雪,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她護在身下替她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