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下暗流洶湧。
蔡家與張家為了爭奪出征的機會暗暗較勁,本來旗鼓相當的兩家,突然卻出現了轉機。
蔡家的有一個當縣令的親戚,表麵看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個親戚前幾年被派到了西北邊城當官。
去西北邊城當官也沒什麼問題,問題是被查出蔡家多年來與他的親戚私底下為了牟取私利,擅自與外族人做買賣。
不止如此,還在當地收刮民脂民膏,搞得民不聊生。雖然災情爆發的地區並非蔡家親戚所管轄的地區,但當災情蔓延,城外餓殍遍野的時候,這蔡縣令還不忘趁機侵占百姓的田產,在強行的手段下還在明麵上殺了幾條人命。
此時一傳到都城,舉朝震怒。
蔡家一開始還一口咬定此事與自己無關,後麵甄尤溟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將證據扔到了蔡家的額頭上。
鮮血淋漓,蔡大人拿起折子一看,頓時癱坐在地。
那裡麵是遠在西北的蔡縣令在臨死前寫得懺悔書,在其中清楚的表明了他這些年來肆無忌憚的奴役百姓皆是因為蔡家在背後挑唆掩護。另外還提交了這些年他與蔡家的往來書信和每次與其分贓的數目。
鐵證如山,由不得蔡家人反應,甄尤溟當機立斷,直接將蔡府抄了家,與處理林府不同,這次甄尤溟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手段如雷霆萬鈞,直接將蔡家直係全部處死,旁係支流則全部流放發配充軍。
前幾日還摩拳擦掌的想去建功立業的蔡家,風光如刹那的煙花一樣短暫而輝煌。
如此一來,會派往邊關的武將好似就隻剩下了張家。
事情還尚未蓋棺定論,便有見風使舵者開始巴結張府。
張家果不其然開始抖了起來。
說來也倒黴,林楚淺閒來無事在茶樓喝杯茶的功夫,便又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張花絮。
“看來林府還真是沒正經的茶水喝了。”張花絮見她一人在一樓大堂喝茶,走過來又是那副趾高氣揚的嘴角。
似乎都忘了上次在高府被高子漓掃儘顏麵的事情了。
林楚淺見到她頗為頭疼,放下茶杯落落大方的行禮:“又見麵了,張小姐。”
張花絮前呼後擁的,其中不乏有小門戶的小姐在身邊阿諛奉承,而何明秋就是令她最意外的一個。
坊間盛傳何明秋即將嫁入欽遠侯府成為世子妃,雖然欽遠侯府從沒有公開承認過這件事情,甚至可以說對何明秋態度冷淡。
但架不住流言蜚語,李子靖又時常與何明秋出雙入對,這世子妃的名分似乎也多了幾分真實。
疑似未來世子妃的何明秋,又何需討好張花絮?
實在令人想不通。
“上次在高府是你運氣好,這次恐怕就沒那麼走運了。”張花絮笑著往她身前靠近。
躍躍欲試的模樣好似隨時打算將她推倒在地再狠狠踩上幾腳。
林楚淺默默的往後退,皺起眉頭忍不住問她:“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你,為何你要一而再的找我的麻煩?”
“哼,本小姐就是討厭你這種故作清高和無辜的人。”
張花絮伸手想去拽她,結果抓了個空。
開玩笑。
林楚淺不可能允許自己被同一個人推倒兩次,她閃到一旁原想逃出茶樓。
結果被張花絮隨同的女子堵住了去路,她一抬頭隻看見何明秋正惡狠狠的盯著她,眼神裡閃動著報複的快感。
“你以為今日還能躲得過?”
張花絮叉腰大搖大擺的靠近,冷笑的盯著林楚淺,盛氣淩人的說道:“說實話,你也沒有得罪過我,可是我就是討厭你,討厭林府的人。”
茶樓裡的其他人看著這出好戲不敢輕舉妄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底下的女子可不是尋常百姓家的閨女。
隻是心裡對勢單力薄的林楚淺有幾分同情罷了。
林楚淺眼神掃視了一番,張花絮緩緩逼近,大門被堵住。
她心裡暗歎今日果然不該出門,否則也不至於麵對如此尷尬的境地。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對你動手。”張花絮突然拉了張凳子坐下。“隻要你下跪給本小姐敬茶,我便考慮放過你。”
下跪敬茶?
林楚淺對林品契都沒這麼乾過,想讓她給她下跪敬茶,絕無可能。
“怎麼樣?”張花絮雙手抱胸,傲慢無理。“也省的彆人說我不講道理。”
“張小姐似乎搞錯了。”林楚淺笑了笑。“你這不就是在蠻不講理嗎?”
張花絮瞪了她一眼,突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心裡似乎覺得今日林楚淺絕逃不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