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幻想也變得越來越真實。
約翰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他慢慢……
慢慢朝著由石柱構成遺跡走去
……
……
星曆3109年
現在
地點：黑色天鵝號內部眾神之廳
克隆體k1380□□迸裂，溫熱血液四處飛濺，還有一些碎肉也隨著□□一同飛了出來，粘在了瑪利亞身上，打濕了瑪利亞那精心打理過昂貴真絲外套。
隻不過向來十分注重細節瑪利亞，這時候可沒有什麼精神去在意這個。
通過某種特殊手段，瑪利亞精神依然通過手腕中不斷湧現出來血液，或者說血液中屬於銀之星力量與k1380聯係在一起。
當發了狂白皇帝普洱，出乎意料地用觸手將那可悲實驗體撕成碎塊同時，瑪利亞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同樣痛苦。
她控不住地慘叫起來，臉上再也維持不住那副胸有成竹麵具。
劇烈痛楚甚至讓瑪利亞眼睛與鼻子裡也開始向外噴射出殷紅血液。
一種類似於蜘蛛網般裂痕浮現在她皮膚下方，下一秒，它因為劇痛而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一連串格外惡毒咒。
幾乎就在同時，之前還在瑪利亞頭頂處不斷旋轉那一隻玻璃夾子內部，銀之星光芒變得更加刺目。
“該死——”
瑪利亞這下反而不再破口大罵了，她咬著自己嘴唇，眼睛裡幾乎要滴血。
幾根觸手掙紮著襲向了瑪利亞，被瑪利亞尖叫著挑走了。
傷害k1380固然給買利亞帶來了巨大痛苦，可在同一時刻也讓白皇帝本身遭受到了巨大精神反噬。
所有曾經沾染到了k1380血液觸手都開始腐爛。
不久之前還刀槍不入外皮轉換為一種半透明凝膠狀粘液，裡頭神經節與毛細血管全部外露，並且以肉眼可見速度開始不斷腐爛。
而在艾倫視野範圍內，曾經洋溢著美妙微光力量，那些灌注在觸手以及龐大身軀內部樹枝狀能量網也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暗淡。
所有肉眼可見腐爛部位開始浮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灰色氣息。滴答滴答，半融化粘液落在了祭壇表麵，那些經由特殊材料製成祭壇在碰觸到腐爛白皇帝之後瞬間開始變得凹凸必平和疏鬆，金屬片剝落，露出了下方線路。
不管白皇帝現在正在分泌究竟是什麼，都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祭壇正在逐漸進入崩壞狀態…
那隻懸浮在半空中玻璃架子，開始像是質量惡劣三維投影一樣開始不斷閃動，而其中銀色光輝更是暗淡到了已經看不出程度。
“不，不……”
瑪麗亞倒在亞西斯懷中，她臉色蒼白得仿佛鬼魂。
她受了很重傷，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一點，但她現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玻璃匣子上麵，似乎得到那種力量遠比她自己安危更加重要。
瑪利亞聲音裡有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痛苦與絕望，在聽到她痛苦哀嚎之後，艾倫終於忍不住偏過頭去望向自己母親。
啊，對，瑪利亞是他母親。
艾倫在心裡想著。
感覺一起額都是如此不可思議。
“媽媽……”
艾倫無聲地呢喃道。
從現實來說，艾倫與瑪利亞關係並不算親密，至少不像是人們所以為那樣親密。
這可以理解，畢竟從艾倫有記憶起，瑪利亞就因為精神疾病一直居住在偏遠星係邊緣一所療養院裡。
艾倫隻有在一年重要節日裡才會與她見上一麵。
而等他逐漸成長大之後，這種見麵甚至開始拉長到一年，兩年甚至三年。
當然從表麵上來看，隔離艾倫與瑪利亞看上去更像是艾倫那位貪婪父親主意。
至少在今天以前……艾倫這麼覺得。
畢竟在這之前，在他沒有完全脫離父親掌控時，他父親甚至會以他與瑪利亞見麵作為籌碼而威脅他去做一些自己並不願意做事情。艾倫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父親麵前展現出自己真實心情，每次當他見到瑪利亞時候，艾倫都會有一種複雜感情——他可以感覺瑪利亞對他並不像是其他人說那麼親密，隻不過瑪麗亞在與他見麵時候總是偽裝得很好：一個溫柔，病弱虛妄女人，總是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她對艾倫一種深刻愛戀，艾倫可以恍惚地感覺到這一點，但與此同時她似乎又將自己所有愛傾注在了彆東西身上。
如果一定要說這些年來，瑪利亞為艾倫做了什麼，那就是瑪利亞會為艾倫寫歌——那些她在發狂時候隨意寫出來詩歌被療養院醫生遞給了艾倫。
那其中就有艾倫最有名一首歌……
永恒愛。
……隻不過現在艾倫看著瑪利亞，對於自己經曆一切都產生了懷疑。
那些奇異帶著些許狂熱風格歌詞，真是瑪利亞在無意識情況下寫出來囈語嗎？還是……她就是為了能夠誘惑到古老神靈分·身而特意寫出來歌呢？艾倫迷惑地想。
更加奇異是當艾倫發現自己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時候，他竟然有一種早便是如此釋然。
感覺好像在冥冥之中，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母親並不是什麼病弱無辜女人，而是而是一個……真正瘋子……
艾倫眨了眨眼睛，與此同時，已經逐漸變成虛影玻璃匣子在艾倫注視著瑪利亞一瞬間微微一閃。
銀光變得燦爛了些，艾倫一個恍惚，仿佛又進入到了更加奇妙世界。僅僅隻是因為他思考著瑪利亞，他便看到了。
他看見了瑪麗亞，自己母親過去。
早在三十多年前，瑪利亞……不，當時瑪利亞真實名字，叫做麥克。
他一名普通，落魄貴族。
一名平庸無奇Beta，他相貌平凡，資質更是一般，更加糟糕是他Beta男性身份。
Beta是構成人類社會基石，每10個人裡頭至少有9個人就是Beta。
而且最糟糕是，他還是其中男性，這意味著他智力平庸，而且沒有生育能力。
在整個人類社會中，這個身份讓他不至於受到歧視，卻也不會有任何特殊待遇。
但是偏偏他來自於一個非常古老且顯赫家族，那個家族在曾經為整個聯盟政府提供了無數傑出科學家與政治家。
據說他們還曾經受到過神恩賜……這種恩賜成為了麥克母親為他講睡前故事中最重要一個內容。
但是恐怕就連麥克母親也就是艾倫祖母，也想不到自己進行精神麻痹自我安慰，卻會讓年幼男童產生了奇異虛妄幻想。
他渴求著更高力量，那些與人類科技，政治完全不相關力量。
他渴望成為人類英雄，他渴望神跡。
這種對於神秘追求讓他逐漸成為了一個充滿了怪癖，眾叛親離男人。也許是為了戲弄朋友，又或者隻是單純為了讓他不至於太煩人。
很多年前，麥克某個朋友，將他帶往了一個傳聞中秘密宗教社團。
那個社團當時正在挑選神侍者——他朋友這麼對麥克說道。
然後麥克就成為了那個神秘教派一次血祭活祭品之一。
沒有人會覺得他有什麼特彆，甚至……麥克當時連祭品都算不上。
與其說麥克成為了祭品，倒不如說，他隻是用來陪襯其他祭品配菜而已。
畢竟，當時祭品之中，還有帶有神秘血統健壯Alpha男性，還有某個號稱是王室後代珍貴Omega……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場神靈祭典之中，所有人都死了。
除了麥克。
在第2天，當教會人推開沉重大門，決定例行公事清掃祭祀殘留下來大量腐肉和血液時，從屍塊之中緩慢爬出了一名半男半女血人。
在那之後，麥克改名叫做了瑪利亞，
他身上擁有阿爾法與歐米伽雙重信息腺，他可以將自己形態從雄性Alpha一直更改成為最誘人雌性Omega。
他宣稱自己在那一場祭祀之中得到了神恩寵，而他血液裡流淌著神光輝。
種種異象出現在他身上，這個名為白神教會人迅速地接納了麥克。
在今後幾十年內，麥克——瑪利亞——以驚人速度晉升，最後成為了白神教會首領。
她成了大主教瑪利亞。
【瑪利亞——】
艾倫低喃道。
僅僅隻是一瞥之間，他已經看到了太多屬於瑪利亞過去。
他看著瑪利亞是如何以實驗態度與另外一個男人進行交·配，並且擁有了一個名為“艾倫”男孩。
他又親眼看到了瑪麗亞是如何冷酷無情地在“母親”這一麵具背後露出猙獰麵目，他看見了無數被製造出來失敗品和如今正在封凍克隆體，他也看見了，在瑪利亞手下無數渾渾噩噩，尚未來得及活著，便已死去亡靈……
而這就是自己母親。
至於自己，不過是瑪利亞在多年以前帶著實驗性質創作出來誘餌。
隻因為根據某個古老遺跡記載，像是自己這樣存在所散發出來氣息可以作為誘捕到遊離在宇宙之中古神□□。
……
心煩意亂讓艾倫又一次回歸了人類思維與柔弱狀態。
他眼睜睜看著瑪麗亞在短暫失態之後，又以驚人頑強意誌從亞西斯懷裡爬了起來。
祭壇中紅光閃爍，襯映著瑪利亞蒼白而猙獰麵孔，讓她看上去宛若鬼魅……
因為同樣使用了“主母”係統，在這一刻，回蕩在飛船內部嘈雜冰冷警告電子音聽上去都是如此相似。
就仿佛，曾經發生在天女座人類軍事基地裡噩夢，再一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