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南連國主都被宰了,大臣們幾乎清洗一空,這些人還不造反,都在等什麼呢?
真給他們的老祖宗丟人!
這讓崇禎皇帝很不適應,同時感覺很無聊,無聊到有些想家了。
大明現在該是個什麼樣子呢?
雖然錦衣衛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密報送來,可是崇禎皇帝還是想著大明,念著大明,尤其是自己沒辦法出去操刀子砍人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了。
鐵路修了多少了呢?皇家學院的那些大佬們,現在在折騰什麼呢?還有周皇後和宜妃她們,現在在想什麼呢?是不是盼著自己早點兒回去?
還有剩下吏部戶部等等,他們又在乾什麼呢?
實際上,吏部尚書房壯麗和房部尚書郭允厚正坐在一起喝茶。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之後,房壯麗才道:“不是為兄不聽你勸,而是沒辦法,實在是乾不下去了。
陛下不斷的開疆擴土,可是每年科舉錄取的也隻有這麼些人,再加上那些被廠衛揪出來的貪腐無度之輩,官員人手已經越發的不夠用了。”
郭允厚皺眉道:“你吏部的官員不夠用,我戶部又能比你好到哪兒去?雖說這幾年國庫日漸充盈,然而咱們這位陛下也是個會花錢的主兒,每次一到年尾,老夫的這腦袋就開始隱隱作痛。”
歎息了一聲後,郭允厚又接著道:“可是老夫有什麼辦法?放不下啊!倘若不把國庫看的緊一些,隻怕以後陛下花起來更爽快!”
房壯麗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道:“彆勸,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啊,老夫去意已決,你也千萬彆再勸了。
不是老夫不想為陛下效力,而是實在是效不動了。
你知道不知道,僅僅是緬甸和莫臥兒那裡,從二品到七品的官員缺口就高達千餘人,這幾乎是三次科舉才能錄取到的進士了。
一次科舉兩年的時間,三次科舉就需要六年的時間了。
還有,剛剛中進士的生員們還需要在六部之中行走半年的時間來學習,老夫一時半會兒上哪裡弄這許多的官員出來?
就算是加上南京吏部,也根本弄不出來!
更何況,陛下這回弄到手的遠不止是緬甸和莫臥兒,還有安南,安南也需要官員啊!
雖然說將脫離我大明兩百餘年的安南收回來是大好事兒,可是官員呢?讓老夫去哪裡變出來?
再者說了,老夫已經八十有六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啊!”
聽到房壯麗的歎息,郭允厚也不禁默然。
有道是人生七十古來稀,可是房部堂已經拖著身子硬撐到了八十六歲還沒有退出朝堂。
實際上,六七十的時候就已經應該告老還鄉去榮養天年的房壯麗不是沒有辭過官,隻是崇禎元年沒敢提,怕被崇禎皇帝給打成東林一黨給弄死。
崇禎三年的時候倒是提了一次,結果崇禎皇帝沒允許。
崇禎五年的時候又想提,崇禎皇帝帶兵出去懟人了……直到崇禎十三年,還沒得著房壯麗提出來告老還鄉呢,崇禎皇帝又一次跑路了。
也幸好吏部的事情不算是太多,總是比戶部要輕鬆了一些,否則的話,郭允厚都懷疑房壯麗會不會累死在任上。
實際上,也不僅僅是房壯麗,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還有工部的薛鳳翔,基本上已經老的快走不動路了,現在更是動不動就告病在家。
都老了啊,就連“人皆以為諂”的溫閣老都已經六十八歲了,大明的朝堂之上,重臣都已經是幾十歲的老家夥了,該給後麵的人讓路了。
實際上,不讓又能怎麼樣呢?
一大群六七十,七八十的老朽,就算是再能活,又能活上幾年?十年?八年?
大明現在變化又這麼大,變得讓人有些看不懂,自己這些老家夥都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再繼續強撐著下去,也不過是阻礙了其他人進步的路子,又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提前退了下去,或者學習施鳳來一樣,早早的去海外混個一地之總督,讓自己的餘生更好過一些。
長歎了一聲之後,郭允厚才道:“罷了,老夫也打算退下去了。如今陛下大勢已成,我等再留戀高位,隻怕以後拖了陛下後腿,倒不如早些歸去,也算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房壯麗同樣心有戚戚焉:“說的是啊。如今大明的攤子太大,你我也都垂垂老矣。
老夫現在麵對著莫臥兒和緬甸那邊需要的官員,竟然有些犯愁。這若是說出去,誰能想到這裡堂堂吏部天官所說的話?”
郭允厚正想再次開口,門外卻有吏部右侍郎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走到房壯麗身邊後才俯身道:“九州島急報。施總督病總,隻怕撐不了多久了,連這個年都未必能撐得過去。”
房壯麗悚然而驚,起身道:“消息可曾送入閣中了?”
吏部右侍郎道:“消息已經送入閣中了,想必很快就會送到陛下手中。”
點了點頭後,房壯麗才對郭允厚道:“如今施閣老也撐不住了,他可比我們兩個還要年輕一些。”
郭允厚歎道:“歲月不饒人啊!”
內閣之中,胡須已經全白了的溫體仁也找到了留守在京城,負責來回消息傳遞的田爾耕:“這個消息,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陛下手上。”
田爾耕點了點頭道:“下官曉得。當初施閣老有擁立之功,又以耄耋之年鎮守倭國九州島,這消息必然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陛下手上。”
等田爾耕離開了之後,溫體仁再次拿起其他的奏章看了起來。
然而,越看,心中便越亂。
施鳳來的年紀比自己大了十歲,如今就撐不住了,自己呢?還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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