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夜路走多了(1 / 2)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夜路走多了終會遇到鬼。

任誰也沒有想到,哥薩克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會背叛了革命,倒向了沙皇俄國——這些說著突厥母語的遊牧騎兵原本是向波蘭人效力的。

嚴格來說,哥薩克這個概念相當於一個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族群”而不是一個獨立的民族概念。

就像是後世的中華民族有五十六個民族組成一樣,哥薩克這個群體裡麵主要是斯拉夫人,此外還有少數韃靼人、高加索人、格魯吉亞人、卡爾梅克人和土耳其人等。

這個團體最早的出現,是一些斯拉夫人為了逃避蒙古帝國中欽察汗國的統治而流落到俄羅斯南部地區,包括頓河流域、第聶伯河下遊和伏爾加河流域。

再加上一些不願成為農奴的俄羅斯、烏克蘭農民遷徙到由於欽察汗國被推翻之後的俄南地區。這些人被稱為“哥薩克”,即他們的母語突厥語中的“自由人”。

簡單點兒來說,就是大明懟死了蒙元,導致龐大的蒙元帝國失去了最高的威懾力,由蒙古帝國分裂出來的其他汗國也各行其事,最終慢慢的玩完。

到了成化年間,已經敗了家業的阿合馬汗開懟莫斯科大公都沒能成功,成了一個裝逼不成反被草的典型,等到了弘治年間,欽察汗國,也就是金帳汗國就徹底唱了涼涼。

再然後,哥薩克這個群體就正式出現在了曆史上舞台上麵——能徹底把他們打成死狗的蒙古帝國宣告破產清算,輕騎兵方麵就成了山中無老虎,哥薩克稱大王的局麵。

如果不是赫梅利尼茨基這個家夥突然起兵針對波蘭人,如果不是後來他跟沙皇俄國簽訂了《彆列亞斯拉夫協定》,哥薩克騎兵就不會出現在東歐的戰場上麵,也就不會跟大明的捕奴隊正麵遇上。

更加操蛋的是,大明的捕奴隊在一開始的時候發現是一夥牧民,雖然長的奇型怪狀挺嚇人,可是牧民畢竟隻是牧民,然後大明的捕奴隊就選擇了最簡單最實用的剛正麵戰術。

然後就撞上了這夥哥薩克人,再然後就被教做人了。

雖然孟祥林帶著的馬仔們損失不算很大,連傷筋動骨都稱不上,最多也就是傷了點兒皮毛而已,可是這事情是這麼算的?

從捕奴隊誕生的那一天起,還從來沒有人吃過這麼大的虧!

覺得自己被打了臉的孟祥林也認真起來了,召集了一眾馬仔們之後便直接開口道:“今天的事兒怨我,沒搞清楚這夥蠻子們的底細,讓兄弟們吃了大虧。

沒說的,該補償的補償,該撫恤的撫恤,全體人員的賞銀再加一成,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兄弟們虧了。”

先是自我檢討又做足了姿態之後,孟祥林才接著道:“眾位兄弟們都說說,對於這夥騎兵有啥看法?”

完顏立神色凝重的道:“這夥騎兵有點兒意思,他們既不像是以前建奴那些騎兵是衝近了之後再打,也不像我大明的騎兵一樣,說起來更像是蒙元以前的那些騎兵。

我觀察過他們的速度,咱們從錫伯部帶來的那些重騎根本就追不上他們,而留給火器部隊準備的時間又遠遠不口夠。

想要對付這樣兒的騎兵,基本上就是以輕騎製輕騎,想要靠火器或者重騎兵對付他們,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希望。”

孟祥林道:“以輕騎製輕騎,這裡麵的傷亡可就太大了?”

完顏立搖頭道:“其實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傷亡。

咱們帶來的重騎隻要把那些累贅都給扔下,換上輕甲和馬刀,對上這夥蠻子騎兵基本上還是占便宜的,最起碼他們的馬刀不夠鋒利。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向阿敏指揮使求援,讓他提供一些弓箭手給咱們,等那些蠻子騎兵衝鋒的時候,先對他們進行箭雨覆蓋,然後再想要乾掉他們就容易的多了。”

孟祥林直接就拒絕了完顏立的提議:“想都彆想!阿敏指揮使那邊調動弓箭手倒是容易的很,可是這麼一搞,就等於是把這些蠻子白白的讓給了正藍旗。

就正藍旗的那些殺才們,一旦殺紅了眼,這些蠻子還能剩下幾個?到時候咱們抓不到勞工,那才是真正的虧死!”

二十多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很多,阿敏和莽古爾泰帶到大明來的正藍旗和鑲藍旗雖然編製還在,但是卻已經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藍旗和鑲藍旗了。

真正意義上的正藍鑲藍兩旗,完全是由建州女真組成,在軍事作風上也更偏向於騎著戰馬的重步兵。

而現在的正藍鑲藍兩旗,基本上隻剩下了個名頭,裡麵的士卒不說全部都是漢人其實也差不多,而作戰風格也跟大明其他的騎兵部隊相差無幾。

先是炮火洗地,然後騎兵清剿,大概的作戰流程也就是這個鳥樣兒了,單純的萬人敵猛將一類的概念也越來越沒有市場,反而更加突然精銳小隊作戰的概念。

指望著這樣兒的正藍旗和鑲藍旗能幫著自己抓蠻子當勞工,孟祥林覺得自己除非腦子讓戰馬給踢了才會相信!

一番沉默之後,完顏立才開口道:“如果不找阿敏指揮使那邊,單純的憑借咱們行動,那就隻剩下以輕騎製輕騎一條路好走了?”

孟祥林道:“那就一條路!反正你剛才也說了,他們的馬刀不怎麼樣,連輕甲都沒辦法破開,那還擔心個什麼勁?”

沉吟了半晌之後,孟祥林又接著道:“他們現在基本上是一行八人八馬,衝起來之後也不講究什麼陣型,如果不是他們來去如風,實際上就連建奴都比不過。

咱們現在最吃虧的就是人數太少,沒辦法直接用箭雨覆蓋他們,否則的話,估計也就是幾輪箭雨的問題。

不過也沒關係,夏侯那邊曾經教過咱們放風箏的玩法,咱們明天就放他們的風箏!”

……

這一支哥薩克騎兵的大頭目麥列霍夫·普羅珂菲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在往年的歲月裡麵,普羅珂菲帶著這一支頓河來的哥薩克騎兵縱橫在歐洲和亞洲的交界處,跟沙皇俄國打仗,跟奧斯曼土耳其人打仗,到後來跟波蘭人打仗,普羅珂菲的一生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可是摸著良心說,普羅珂菲可以發誓,自己從來就沒有見到眼前這麼難纏的小股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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