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全部去練習劃船唄。
有很多有疑義的大頭兵,被寶玉用搖櫓啪啪啪了幾下:什麼時候你們一行十人能夠劃輕舟比我快的時候再來嗶嗶吧。就那速度,嘖嘖。
在黑臉毛痣應隊正的嘖嘖聲中,一行一行的人不信邪去挑戰,又捂著肩膀齜牙咧嘴地下了小舟。
晚上的時候,還有應隊正送來藥油,盯著大頭兵們兩兩互搓,務必保證不耽誤第二日訓練——說起來,這應隊正的藥油真是好用啊!前一天坤著胳膊、扭著腰的,一通搓熱,睡一覺醒來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當然,也有想裝傷病的,應隊正歪嘴笑笑,上來就是伸手一點,也不知道點了哪裡,那裝病的兵油子就開始笑,一邊笑一邊求饒,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了,應隊正才上去撫了一下,叫人恢複原狀。
把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有人悄悄問:“隊正,這是啥功夫?”
“想知道啊?”
“嗯。”點頭如搗蒜。
“行,從太湖回來我教你們。”
“真、真噠?”
“騙人沒卵/子!”和兵油子混了兩天的寶玉很快就學會了葷話,若是上妝前的他大約會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吧?但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慣來是寶玉拿手的。
連敲帶打操了老兵油子兩天半,勉強能夠保證他們不拖後腿了,寶玉這才稍稍安心。
不然能怎麼辦呢,雖然他一個人應該就可以摸進水匪的寨子撒一把藥全部放倒咯,可是那樣子還有試煉的必要了麼?估計就會像吳統領說的那樣,被挑去暗衛彆的部了吧。說不定專司暗殺之類的,簡直可怕!
到第三天晚上,寶玉叫人送來一口大肥豬給自己帶著的人加餐的時候,百來人是真心實意喊:“應隊正!應隊正!”
凝聚力高漲,可見大棒子給多了,胡蘿卜就特彆管用。
…………………………
江南水師駐紮在無錫。
無錫就在太湖旁。
太湖裡,有大大小小水匪十幾窩。
這些水匪都聰明得很,以打劫過往商戶為生,很少傷人性命,並且絕對不和江南水師硬碰硬,但是今年正月起,出現了一夥不太按規矩行事的水匪,劫道的時候拿了錢財不留活口,雖然出手少,可是下手狠啊。
惹得最近走太湖的商戶們都膽戰心驚的——彆說是水師,就連原本資曆老的太湖水匪都不能忍了:擺明就是不按規矩辦事,壞行情呢。
寶玉和孔武最後的試煉就是要去搗毀這一夥人的老巢,最先攻破寨子、帶回匪首首級的那一人則算是通過試煉。
然而,這個終極試煉,寶玉……失敗了。
…………………………
孔武提著匪首的首級,布包裹著,倒是已經不淌血了,雖然還有些血腥味,但是這點血腥味在吳濤這兒不算什麼。
叫大名鼎鼎,倭寇聞風喪膽、水匪聽名避退的浪裡白條吳統領頭疼的是另一人帶回來的‘東西’。
吳濤一手扶住額頭,另一手指著被寶玉拎著昏迷不醒的胖子:“他……是你從寨子裡救出來的?”
“也不能說是救吧……”寶玉拿捏不定地說,自己看到胖子瞬間也驚呆了,這不是失蹤已久的十五皇子麼,怎麼到水匪窩裡去了!既然是見到了,沒有不帶回的道理,這麼一耽擱,就讓孔武拔得頭籌了。
孔武猶自憤憤不平:“統領,我是不知道應嘉這小子到底哪根筋不對了,硬是要帶頭豬回來。不過既然都帶回來了,也是您認識的人。您看,這就算他通過了吧?”
“行了行了,這事兒你彆瞎操心,我會斟酌著來的。”吳濤揮揮手,叫孔武先出去。
孔武放下了心,也不問那頭胖子到底是啥人物,反正好奇心不大一直是他的優點,就老老實實地出了軍帳——總歸,先前在水匪老巢裡,應嘉救了自己一回,自己也不能坦然就領下了頭名的功。
軍帳裡,吳濤看著胖子發愁。
陛下已經革了十五皇子的閩北郡王的封號了,著人查了又查,查不到十五皇子參與謀逆的證據——他也覺得這個兒子沒那樣的腦子去參與這樣的事兒。但是十五皇子總歸還是因為有那樣的娘和哥哥而被擼乾淨了爵位,能留著命和宗室的名頭,還是因為他畢竟是皇子,沒辦法連誅。
就算再要問罪定罪,也得找到人先吧?
誰知道,這尋了三個月的人,偏偏出現在江蘇!
還是在太湖!
自己水師的轄區!
吳濤真恨不得寶玉沒把這個燙手山芋給帶回來——當然,他和寶玉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二百老兵油子裡,絕對另有陛下的心腹,監視、記錄寶玉和孔武的試煉。
【罷了罷了,今晚連夜寫一個請罪的折子遞上去吧。】吳濤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然後問寶玉:“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怎麼……還沒醒來?”
也不知道稱呼十五皇子為什麼好,吳濤便含糊過去了。
寶玉隻是點了十五皇子的睡穴而已,哪裡知道對方一睡起來雷打不動,居然直接睡到無錫。此時解開對方的睡穴,又掐了胖子的虎口,就聽十五皇子“嗷”地一聲:“痛……”
“痛……”十五皇子身形巨大,卻偏偏畏畏縮縮地舉著被掐過虎口的右手給寶玉看,“痛痛,我要吃糕糕!”
什、什麼鬼?!
寶玉和吳濤麵麵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 阿布布打氣球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2 18:5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