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都倒了一大半,就連吳鈺都開始耍醉拳了,那賈瑛隻是麵色微紅而已,還單手拉住了吳鈺,免得他被絆倒。
最後,參加會試宴的老爺們被各自的下人一個一個接走,寶玉笑眯眯地與老奸巨猾的陰尚書道彆。
這場景,有些眼熟啊!
次日宿醉頭疼的眾人才想起來,太子殿下還是蘇北郡王的時候,那年大婚,聽聞喜宴上有一白麵少年,以一人之力放倒了皇室一眾紈絝——那白麵少年,好像就叫:賈瑛。
寶玉上了馬車,二更連忙送上解酒湯,寶玉揮了揮手:“不必這個。”
一更倒是更識趣兒,早早準備了薄荷茶,果然寶二爺還是要喝那個。
回府的時候,二更羨慕地對一更是說:“果然還是一更哥你更合二爺的意。”
一更看了二更一眼:“隻有儘心和不儘心的區彆而已。”
二更頓時不敢酸了,點頭表示受教。
第三日,跨馬遊街。
有賈珠事先定好的包間兒,會來事兒的狀元樓掌櫃親自登門榮國府給二房送上一個遊街當天免費的包間——自來狀元的家人都有這樣的待遇。故而榮國府有三個包間。
前一晚,賈母就發話了:去!府裡的小輩去,看看他們二叔的榮耀;去!府裡的女眷去,自家人狀元遊街是幾十年難得遇到的;我也去!閉眼之前見到寶玉有出息,哪怕明晚去地下見了祖宗,我也有臉麵了。
最後一句可把原先想要勸著老太太不要任性的賈政嚇個半死,也不敢阻止了……
遂第三天一大清早,榮國府的又開始忙碌,能跟著主子出門的丫鬟都被彆的丫鬟羨慕嫉妒恨了。
賈珠定的包間是好,可是狀元樓送的包間位置更好,所以賈母帶著女眷和幾個年紀小的譬如茗哥兒、芃哥兒在這一間。
賈璉帶著稍大的賈環、賈蘭、賈苒等等。
另一間自是東府的蓉哥兒等等人。
等待的時間最叫人心焦,小孩子們一會兒一會兒便問:來了麼,狀元來了麼。
大人總是說:就來了,就來了。
馬上……就來了!
鑼聲響起。
武狀元遊街的隊伍……來了!
新科狀元賈瑛身騎雪白無雜色的駿馬(沒錯就是長風,滾滾在花田莊子呆了幾個月,老實得很,長風現如今倒是不必總和那個喜歡賣蠢的小妖精呆在一起了),座下鎏金鞍,著狀元盔甲,腰佩寶劍,手捧聖詔。一身明晃晃的盔甲讓他原本中性而秀麗美的容貌多了幾分氣勢,叫人怎麼說呢!
對!看起來,更加像是男人而非大男孩了!
一副好容貌,叫路邊瞧熱鬨的百姓都看呆了!
我滴個親娘,這真的是武狀元?武、狀、元?
感覺比文狀元還要斯文俊秀!!!
這樣一對比,原本也算是五官端正、充滿陽剛氣的吳鈺都不如往常帥氣了。更不要提後頭那些膚質粗糙、膚色黝黑的壯漢,簡直就活生生成了狀元郎的對照組。
什麼叫狀元郎?
這就是!
郎這個纏綿婉轉的字眼,放在嘴裡嚼一遍,無端生出許多綺念。
不知道從誰開始,鮮花、羅帕、香囊、荷包、珠花、耳墜、玉佩……紛紛都朝著狀元郎身上飛去。
好歹那長風是見過大世麵的,一點也不驚慌,徑自噠噠噠地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總歸百十個人裡,就會有人誇一誇這匹馬俊。
【就是這麼驕傲!】長風的頭揚得更高啦!
狀元樓上的眾人則是看得更清楚,那一隊隊的士兵手舉狀元燈、扛著寫有狀元名字的紅黃色旗幟和寫著“肅靜”、“回避”的奉牌走在前麵,旗鼓開路,榮國府的賈瑛前呼後擁,氣派非凡。
賈家的男丁們,平時不管是上進還是不上進的,這時候都生出一股豪氣和無窮的羨慕:金榜題名、揚名立萬,大丈夫誰人不想如是?
而女眷們則是悠哉得多了,探春笑眯眯地小聲和黛玉說:“林姐姐,你看給寶二哥丟帕子的姑娘家可真多……”
“你們兩個小丫頭在說什麼呢?”賈母一回頭就看到探春笑得促狹,遂好奇地問。
被探春抱著的茗哥兒小鸚鵡一般就把話重複了一遍。
眾人對黛玉發出善意的調笑。
王氏一邊笑一邊認命:公主啊,郡主啊,都沒指望啦。隻希望黛玉性子再溫和點,彆給我兒後院添亂就行啦……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摸摸頭大大的火箭炮。
我明天會比較忙,如果明晚六點沒更新,那就說明是要到晚上十點或者十一點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