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還不知道,他在十六眼中的高大全形象已經開始崩塌,繼續說到:“賈瑛此人,出生古怪,當初本應該在傳言他銜玉而生的時候就探一探他的,是朕年輕時候太過自負了,總覺得怪力亂神是虛言,以至於錯漏一個苗子。”
聽得十六為寶玉送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幸好父皇早年不信這些,不然……
可是這口氣還沒鬆完,又聽他父皇說:“幸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如今這賈瑛已經是暗衛乙部的人,你日後用他,也不必擔心他會功高震主。”
【什、什麼!】
十六瞪大了雙眼,原本盯著自己胳膊上的紅痣想要看出來那母蠱到底是啥玩意兒的他,聽聞這句話,終於是愣住了。
“什麼?父皇,我沒聽清楚,您說,寶玉……”
老皇帝點點頭:“今年他去江蘇之前,就被中了蠱,然後被吳濤要走了。我想著這小子畢竟一張臉就不適合做暗地裡的事,放在甲乙兩部都行,不過若是甲部,倒是不方便貼身保護你……”對!方便貼身保護皇帝/將來時的皇帝,都是太監/宮女。
“寶玉,也成了暗衛?”
“對,乙部的吳濤很看好他。哼,賈代善倒是有一個好孫子,時隔三十年,再一次有賈姓之人入暗衛。”
“寶玉,也被種了蠱?”十六喃喃自語,“難怪他急匆匆去了江蘇,回來之後好一陣子不來找我,偶爾硬是被我宣進東宮,麵色也不太自然,難怪了……”
【寶玉那時候,是用怎樣的心情麵對我的呢?他會恨我嗎?不不不,按照父皇的意思,他被種了子蠱,已經是不能不忠於我了,也不能生出怨恨之情。可是,他……真的,不會傷心嗎?會不會後悔和我相識一場、會不會後悔多次救我於危難呢?】十六越想越傷心。
老皇帝猶自在解釋:“剛種上子蠱之後,對母蠱宿主有克製不住的懼意,賈瑛先前見你有些不自然,也是正常的。”
“父皇,您……為何要這麼做?”十六右手扶額,悲鳴一聲,“難道竟是要我周圍一個朋友都沒有麼?”
終於發現兒子情緒不對的老皇帝,覺得自己一腔愛子之情居然不被理解,看著因些許小事就麵露頹唐的小兒子,覺得對方很是不爭氣:“小十六,不要作如此小兒女姿態,朕將暗衛之事說給你聽,並不是叫你質疑朕的決定,而是想讓你早點知道如何馭下,那賈瑛文韜武略,如今看來,不隻是功夫極高,另有一番文采,心氣兒也高,若是不將他馴服,你如何能駕馭他?朕拚著做了惡人,日後你在稍稍施恩於他,必定能得他忠心相待,莫要辜負朕的一番心意。”
十六苦笑一聲:“父皇,您今日所言乾係重大,還請容兒臣緩緩,好好消化您這一番話。”
老皇帝表示能夠理解,遂揮揮手:“去吧。”
“兒臣告退。”
十六走了,順便帶走了寶玉的手書。
出了乾清宮,初一過來跟在十六的身邊小聲問:“殿下,這葡萄酒要留一壇在乾清宮麼?”
十六搖了搖頭:“沈千針和院判都說父皇不可飲酒,兩壇子,都帶回東宮去。”
“是。”
…………………………
十六走後,老皇帝問重新回來伺候的平安:“平安,你說,朕是不是太殘忍了?”
平安知道,陛下隻想聽否認的答案,隻想要彆人再次肯定他的做法沒有錯,於是小聲答曰:“陛下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好。”
“對,我也是為了小十六好。他的哪一個皇兄,不是對朕畢恭畢敬的,隻有他,明知朕不喜歡賈瑛,方才還敢順走那小子寫的詩。”
平安不敢說話了。
【罷了,之盼小十六能早日明白朕的用心良苦。】
然而,鑽了牛角尖的十六一連三天見到他父皇都有些不自然,這叫老皇帝有些窩火:朕既是君、又是父,朕的做法居然被你置喙?!
一怒之下,老皇帝也冷了十六幾天。
朝堂上倒是沒啥大波瀾:攏共剩下的,就這麼一個聰明健康的皇子,陛下想換太子也挑不出彆的人選了,愁啥?怕啥?過個年就好了。
寶玉身為天然的東宮一係,也抽空問了十六:“和陛下鬨彆扭了?老小老小,我家老祖宗有時候也會衝小輩撒撒火氣,殿下您忍一忍,陪個笑就是了。”
十六古怪地看了寶玉一眼,歎了一口氣:“唉,你不懂。”
直把寶玉也弄得莫名其妙:十六這是中二期重臨?還是更年期早到?算了,天家的事情,少打探得好。
老皇帝左等右等,等不到十六先服軟,氣得很!於是平安給他出了個主意:快臘八了,陛下搞個家宴吧,人一多,親兄弟、堂兄弟、族兄弟一起和太子殿下喝幾杯,屆時,陛下再誇太孫幾句聰慧什麼的,太子殿下聽到您誇他兒子,總該高興了吧?再不濟,到時候給賈參將那邊禦賜一份臘八粥去,賞賜些恩典,也就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間歇性有刁民給我添加負麵情緒。我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地點,原來,我已經兩周年沒有出去旅行了。怎麼,就變成了一條鹹魚呢?
首先來個小目標,把體重減下去;然後學會斷舍離,拋棄不要的;最後好好碼字,也許我爹倒閉了我就順勢全職了。
真的不是開玩笑,我爸的生意做了二十多年了,我親眼見證了小企業的春天、秋天和寒冬,現在的大環境真的很嚴峻,陣痛如果熬不過去……我爹那樣的資產負債率挺可怕的,抵押貸款把能抵的都抵了,而且因為某些原因,我也是債務人之一,貸款的時候我有簽字。現在資金鏈分分鐘要斷裂給我看。壓力好大,二十八的我,白頭發挺多。
等下下班睡一覺,晚上八點碼字,二更,應該比較短小。我需要安靜的環境把卡的部分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