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原來, 卻是, 侯俊即才在穆參將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賈瑛不可能會內家功夫,但是不到半日, 小半個禁衛軍中都傳開了,並且有越傳越玄乎的架勢。但是具體想要打聽到賈瑛的授課內容, 卻不是那麼容易,一百人裡,隻有十餘人是原先的皇宮禁衛, 其餘八十多人那裡, 根本彆想撕開口子探聽消息。全他媽是被賈瑛灌了**湯,提起總兵大人,就沒有一個說不好的!真是邪乎!

遂侯俊即示意程峰想法子去驗證賈瑛是否真的有內家功夫,至於什麼法子, 就隨意了,反正他隻需要結果。

程峰得令之後, 自以為聰明,沒有和賈總兵硬碰硬, 而是從同屋的朱犇入手, 果然有犧牲、入虎穴、得實錘——雖然過程實在是煎熬了一點, 親身體會了被點癢癢穴的酸爽滋味, 短時間內應該都怕回憶起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麻癢難忍的煎熬感了。

回想被點穴就覺得好怕怕,程峰又不得不在心裡感慨一句:朱犇這人還算實在,幫我遮掩了, 又主動帶我去找了總兵大人,不然今日我可能就要丟人了。

竟然是全然不記仇的樣子:那癢癢穴也是朱犇點的。

而不記仇則是因為——程峰曉得,要不是自己激將,朱犇也不會動手。

自覺吃了點小虧,但是沒辜負侯中郎將的囑托,,想來牆那頭的侯中郎將也應該聽明白了,程峰齜牙咧嘴地準備上課去。

等在屋裡的眾人見到出去是倆,回來就一個隊正,頓時難掩好奇之意,程峰隨意找了借口打發過去:他才不笨呢,要是讓更多的人知道總兵大人真的是世外高人,那和自己競爭旬考好成績的人不就越來越多了?

瞧瞧,原先程峰雖然嘴上一口一個總兵大人,但是實則心裡才沒心甘情願這麼喊人家呢,而現在……卻是前倨後恭啦!

殊不知,寶玉在第一節課下課前沒有明令要保密,便正是想要這消息似是而非地傳出去,勾起大家的好奇心的。

故而,程峰的一番盤算早晚會落空,具體表現為:今晚掃盲班的學習氛圍,突然就變得濃厚起來;並且那已經上了一次賈總兵的課的一百人,突然就變成了香餑餑,走到哪兒,都有人與之打招呼、攀交情……

跟在程峰身後的小嘍囉就不明白了:【隊正白天說起笨豬還是氣吼吼的,怎麼晚上的課上,還特意招呼拎著小馬紮的朱犇去坐到了他身邊?並且把我轟遠了一個位置!】

【隊正你是要拋棄我了麼?蒼天無眼,笨豬他不是好人啊!】qrz

程峰完全不知道小嘍囉內心腦補了一出狗血大戲,他隻知道,坐在朱犇身邊,錯不了:【回頭得把他的筆記拿來抄一份,恩,沒錯,就這麼辦。】

武平雖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看這些禁衛從大部分都逃課到如今強打精神聽課,雖然齜牙咧嘴很痛苦,也是也毫無怨言這一點恰好證明了寶二爺,哦,是賈總兵手段了得。

又過了幾日,三月十三,是寶玉第二回開課的時間了。

這一回,那一百人皆是晚飯之後早早就到了,在教室裡或者默記上一次所學內容,或者是兩兩之間相互交流,即便吳鈺等軍官隨後就來了,也沒能讓諸禁衛多分神去攀交情、混臉熟,大多就草草行禮了事了。

眼見學習氣氛濃厚,可是,再不一會兒,卻有不速之客到了。

來人是侯俊即等中郎將與左右郎將,而穆參將與塗參將自持身份,也是想叫侯俊即等人投石問路,今次倒是沒來。

吳鈺見此,悄悄撇了撇嘴,然後開腔:“這刮的是什麼風?怎麼侯中郎將也來了?”

侯俊即雖不服氣賈瑛,但是總顧忌著吳鈺此人——畢竟他有個死了的英雄爺爺和還有個活著的手握重兵的爹,吳家在軍中威名赫赫;又有吳鈺的品級也確實比自己高,故而他還勉強算是心甘情願地來打了個招呼。

“侯中郎將如何這個時候來此呢?”吳鈺全然純良的表情,隻差沒在臉上寫著:您走錯了吧?

侯俊即有些小尷尬,然後哈哈笑著說:“這不是也要旬考了麼,咱們哥兒幾個說來聽聽總兵大人的教誨,也好知道到底該學些啥。”

【放你娘的狗屁,到底該學啥,這麼多天了你會不知道?】吳鈺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然後假惺惺地說:“恐怕不太合適吧,總兵大人的課,比其他夫子教的要更有難度一些,侯中郎將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

“哎,吳參將此言差矣,想必要是總兵大人知道我等一心向學,積極響應新的軍規,也會覺得欣慰吧?”

吳鈺不太肯定總兵大人見到侯俊即帶著人來會作何感想,但是他就覺得:先前對總兵大人有不服氣,陽奉陰違的是你們;然後對著總兵大人新的旬考軍規怨聲載道的也是你們;現在得知咱們這邊開課的內容新穎,想要來學現成的也是你們!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你們想咋樣就咋樣?我和楚沂、柳岩等人還是經過旬考,那了優才能來聽課的,而郝老大他們,還在掃盲班補課呢!原先跟著總兵大人的部下尚且如此,你們這一群半路來的仗著人多,好大的臉!

畢竟吳鈺還年輕,心裡想著,臉上也帶出幾分不痛快。

侯俊即也是紈絝,但是有三十來歲了,吃過的鹽總是比較多的,雖然經常看起來被穆參將當做槍/使,但是每每強出頭,也並不是肆意妄為的,有付出、有收獲,才能成為中郎將啊。

他瞧見吳鈺不太開心的臉色了,那又如何?吳鈺從前也不過是賈總兵的二把手罷了,到了現在,有另兩位年長的參將在,他且還排不上號呢。自己敬著他是一回事,可又不是怕了他。

至於另外一百人的禁衛,就算旬考成績再好又如何?不過是一群兵而已。

甚至於,在侯俊即帶著人大搖大擺進來的時候,原皇宮禁衛的十餘人中,有人生出一種理當如此的無力感:他們是長官啊,他們有品級高啊,他們想要學……根本不需要從千萬人中廝殺出一條路,隻要來了,和總兵大人說幾句好話,便能被允了吧?

但是也有諸如陳淳這樣的,隻覺得痛快:正三品又如何,在總兵大人的課堂上,可不是憑品級說話的,上一次,吳將軍有謬誤,照樣被總兵大人當眾訓斥。再說了,總兵大人是這麼好糊弄的?這些中郎將、左右參將來是來了,能不能留下來,且還兩說。

“今兒,挺熱鬨?”

陳淳正想著呢,就聽到了總兵大人的聲音。

寶玉一進門,就看到感受到有隱形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畢竟兩邊人數相差頗大,吳鈺一方有些落下風,不過在總兵大人進屋開口之後,吳鈺這一邊的人突然有了主心骨,從而爆發出勇猛的氣勢,把侯俊即等人嚇了一跳:嘛呀,這是打雞血了?

再接著,被總兵大人打斷氣勢對峙的侯俊即在轉頭之前悄悄動了動嘴巴,調整了一下表情,換了一副麵孔:“總兵大人辛苦,咱們幾個仰慕總兵大人學識已久,遂來聆聽一下大人的教誨,也好提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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