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侯俊即沒腦子的?看看這話說的,全然不似前些日子以下犯上的狂傲,但是也沒把話說滿——隻是聆聽一下。
可以猜到,若是賈瑛有真才實學、乾貨硬貨,這‘一下’就是長久的一下;若是聽完發現賈瑛是銀樣鑞槍頭、樣子貨,那麼這‘一下’可就是真的一下了。
這話,寶玉聽懂了:“諸位想來試聽又有何妨,找個位置坐下,自便就是。”
這麼一來,一屋子接近二百人,滿滿當當。
寶玉不管侯俊即等人缺了頭一節課,隻管按照進度往下說,不到片刻,室內就又充滿了狂熱的氣氛,先是溫習上一課的七個穴位,也有主動帶著搭檔上台來演練的,看手法頗為純熟,恐怕這幾日沒少偷偷練習。難怪輔兵中的火頭軍最近奇怪,怎麼要總有那麼幾十個人,娘們唧唧的要大木桶泡澡呢!
眾人如上一堂課一樣的練習,叫侯俊即等人看傻了眼:這真不是一百多人串通好逗自己玩兒的麼?這麼隨隨便便一點,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
他很好奇,雖然聽牆角聽過,可是畢竟眼見為實,然後侯中郎將就覺得自己的右手食指並中指有些蠢蠢欲動了。
不巧坐在他右邊的是另一府的中郎將。
此人眼見主將躍躍欲試地對自己伸出手指,他也抱著“沒啥大不了,這些人定然是誇張表演”的念頭,受了侯俊即的一指。
也不知道是侯俊即於這事兒頗有天分,還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反正這倒黴中郎將在被點之後就後悔了:早知道侯將軍是右撇子,我就該坐在他左手邊!
…………………………
一個時辰過後,侯俊即捅了捅他右邊的倒黴郎將:“剛才我瞧你做筆記了?回頭我叫親衛去你那兒抄一份啊。”
倒黴郎將其實不想給的,但是侯俊即霸道慣了,即便二人品級一樣,誰叫他還有個是國公爺的爹呢?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一個時辰之後,不出意外又是大家夥兒主動拖堂,侯俊即發現,自己中郎將的麵子怎麼在這兒這麼不好使呢?他原還等著賈總兵走過來的時候問一問今日一些尚有疑慮的地方,然後發現,可能等不到了。
因為兩丈之外,有一被人群簇擁的焦點,便是賈總兵。
侯俊即左等右等,發現這樣不行啊,看吳鈺那小子都甩開膀子往人群裡頭擠了,遂他稍稍做了一下思想鬥爭,說服了自己:一切為了可遇不可求的內家功夫!
然後侯俊即一把搶過倒黴中郎將的筆記,投入包圍寶玉的好學寶寶大軍之中,期間被踩腳三次、肘擊兩次、扯頭發兩次……均未能找到動手之人。
等他好不容易殺進去,有些忐忑地問未解之處,得了賈總兵一視同仁的講解,侯俊即稍稍安心了一些:總兵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吧?嘿嘿嘿……還真是一個良善的好人!好人!
稍稍放鬆了心神的侯俊即就被不知名的力道給推開了,再回神,已經無法第二次殺入包圍圈。隻得如獲至寶地捧著筆記,悻悻而歸:“要不這本就給我了,回頭你叫你親衛來我這兒抄一份吧。”
倒黴的中郎將:我xxx……
再然後,穆參將和塗參將發現,手下的中郎將和左右郎將們過了一夜,很不對勁啊!
天天念念有詞什麼“神藏”、“期門”的,還時不時伸手摸索他們自己的身子!甚至還互摸!簡直是有傷風化!
但是兩位參將也不是聾子瞎子,很快就明白,下頭人這麼不雅的舉動是在學習點穴!
為何要學習點穴!
自然是因為確認了賈瑛的本事!
這下子,自持身份的兩位參將也坐不住了,碰了個頭,塗參將有些尷尬地說:“學海無涯。”
穆參將冠冕堂皇地說:“活到老學到老。”
遂三月十七日,寶玉開課的時辰之前,總兵軍帳終於集齊禁衛全部高層將領,參將三人、中郎將二十五人,左右郎將五十人。
然而——
“諸位將軍為何聚集於此?試聽一節已過,將軍們還是先去準備後日的旬考吧?一切,等成績出來再說。”
兩位參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侯俊即諂媚地笑著說:“可不知吳參將大人等人……?”
寶玉點頭:“他們自然也是旬考得優才能來旁聽的。哦,倒是忘了說,後日旬考的卷子會呈禦覽,汝其勉之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聽到鄧紫棋《桃花諾》,沒錯啦,作為小文青,就愛這個調調的歌。
覺得自己也是蠻裝啊,哈哈哈哈
中午把兩份蝸牛吃完,心滿意足。晚上二更隨緣,總覺得假日大家都出去浪了,jj應該沒啥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