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2)

後日旬考眾人是知道的, 因為在早幾天前的時候, 賈總兵就公布了參將、郎將的考試範圍,考試內容自然是比普通禁衛要稍微難一些, 但是大抵也就是武經七書的內容。樂文小說|

寶玉月初上的折子,十六、閣老和兵部都沒異議, 畢竟他們覺得:禁衛將領,身為武將,天子近臣, 這些人總不至於連武經七書都背不出來吧。

【還……真背不出來了!】

年輕一些的或許還好, 其餘譬如穆參將和塗參將這樣一個四十多、一個五十多的“老年人”,哪裡還能記得二三十年前學過的東西?即便賈總兵早早說了,旬考的難度不會一開始就很大,三月四月基本以背誦默寫《孫子兵法》《吳子兵法》為主, 也叫一眾年紀不小的軍官發愁:這年紀越大,記性也越來越差, 背了後頭忘記前頭,可怎麼辦?

當時侯俊即時是這麼說的:“什麼怎麼辦?反正大家都考個稀巴爛, 法不責眾, 看看總兵大人能怎麼辦。”

現在想來, 侯俊即好想打死幾天前的自己啊:叫你嘴欠!叫你嘴賤!也不知道有沒有那起子小人, 拿自己說過的氣話去總兵大人麵前邀功?應當……不能夠吧?不然總兵大人這幾日見了自己也不會如此溫和的。

眼見著賈總兵笑盈盈地轟自己等人回去看書備考,穆參將不著痕跡地看了侯俊即一眼:總得有人放得下麵子耍橫吧,這樣自己才好□□臉,緩和一下, 順便爭取聽課的權利。

哪裡曉得,那侯中郎將一直在傻乎乎地發愣,對穆參將的眼色愣是沒一點反應。

己方厚臉皮、家世強堪為最強出頭鳥的選手突然掉線,穆參將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給他打暗號,遂隻能選擇二號出頭鳥。

但是二號總是不如一號渾不吝來的好使,既不夠強硬,也不夠厚臉皮。磨蹭了一小會兒,叫幾個臉皮薄的都站不住了,在賈總兵溫和有禮卻堅定的注視中離開。

直到穆參將和塗參將草草拱手告辭,一眾郎將們也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待下去的時候,侯俊即才回神過來:“總、總兵大人……”【這真不給咱們繼續聽課的機會了?好心碎!】

寶玉笑著說:“非是我吹毛求疵,而是我這裡所授內容需要諸位有紮實的基礎。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侯中郎將夯實基礎之後,再來聽課,必定能夠更加得心應手,這樣就不需要夜夜挑燈,耽誤了白天的正事了。”

賈總兵的一番話,叫侯俊即老臉一紅:自己這幾天白天確實是沒精神,蓋是因為把那天自己帶回去的筆記(倒黴中郎將:那是我的筆記!)顛來倒去地看了好幾遍,每一遍都有收獲,但是想要吃透確實是有些難,越是有疑惑,就越是想要再琢磨看看,甚至於還打起了自己府下其餘上過總兵大人課程的人的主意,想著要不要把他們全部調到自己親衛的隊伍裡……

“可是,可是我老侯一直就是瞧見書本就頭疼的人,很是擔心倘若旬考一直不能拿到優,無法來聽總兵大人您的課啊,那豈不是要饞死老侯!真的!直到聽了總兵大人您的課,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事情啊!”侯俊即指天畫地,隻差沒有拍著胸脯表忠心了。

侯俊即的話,便是讓寶玉心中好笑,看來內家功夫的餌真不是一般的香。當然,俗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太過輕易地滿足對方的要求並不一定是好事。

隻見扮嫩黃瓜賈參將無奈一笑:“新頒布的軍規如此,我也不好帶頭違反啊。何況如今才是初試行的時候,倘若現在立不起規矩,恐怕陛下會很失望。畢竟,新的軍規並非我一人之力促成的,陛下早年在兵部曆練過,當時就有了一些想法,隻是礙於身份不好多加妄議……如今不過是舊事重提,水到渠成罷了。”

侯俊即突然想到,今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和賈瑛合夥做起了香皂的買賣,直到今日,各種香型、不同價位的香皂已然成了京城人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甚至還遠銷各地,而香皂作坊雇工,就是一些老兵、傷兵,由此可觀陛下確實是早早就把軍務一事放在了心上……所以,這新的旬考規定,也真的就很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隻是借著賈總兵的手來試行、施行。

【這麼說來,我前些日子悄悄咒他吃飽了撐著也不怕噎死……是不是錯怪總兵大人了?咿,幸好這幾句我沒罵出口!】

暗自慶幸一回沒有將賈總兵得罪透頂的侯俊即不禁垮了臉:“不能放寬些要求麼?非得考優等?”

寶玉歎了口氣,往前一步,然後小聲說:“倒是還有個法子,隻是不好張揚,就是哪位中郎將下轄府中考出優異的禁衛最多,便是證明了他帶兵有方,即便於理論方麵還有欠缺,也可以在來聽課的時候慢慢補上。當然因為原本東宮禁衛已經上了大半年的課了,便是另外統計,否則有失公允。”

侯俊即一算:現在統共二十五個中郎將,除去原本東宮禁衛中的五個,便是二十個,而在二月結束的旬考之中,自己帶的府有五個禁衛考了上上——妥妥的優勢!

彆看隻有五個,須知道,剩下十九個中郎將的隊伍裡,加起來也隻有十來個上上等旬考成績的禁衛。

【這事兒,有門!】侯俊即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又好似尋找到了通往九重天的捷徑,雙眼瞪大:“總兵大人此話可作準?”

“自然是的。”

“那如何先前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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