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已經在花田莊子門口了。
徐海一開始是懵的,被人請進去之後見到薛蟠和賈璉,他就沒了好氣:“是你們啊,把我弄來乾什麼?我都說了我沒訛你,那貓熊我花了三千兩弄來的,後來吃的一直是上好的竹子,再加上我下人被抓傷,我給人放了良,又送了二百兩,收你五千,沒算大賺。”
薛蟠指著徐海說:“表弟,你看,就是他了。”
嗯?嗯!
徐海一個激靈,被薛家呆霸王喊表弟——注意,是表弟坐著呆霸王站著的‘表弟’,他隻能想到一個人:“寶……賈將軍!”好險,差點脫口而出寶郎的徐海從‘差點口誤’的大失誤中撿回一條命。
再後來,薛蟠和徐海坐下來好好談了談,發現攛掇徐海買貓熊的和給薛蟠講徐海要賣貓熊的居然是同一個人。
薛蟠還沒發現不對勁呢,賈璉一個猛抬頭就去看寶玉:【啊啊啊啊啊,這幾年千防萬防還是有漏網之魚啊!誰知道有人願意挑撥薛大呆子和寶玉的關係舍得花好幾萬兩競了葡萄酒經銷名額呢!不對!這幾大萬兩銀子人家也沒虧!咱們的葡萄酒不愁賣的!嗷嗷嗷,叫寶玉看笑話了,我這是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儘防著外人忘記商會的人也許有居心叵測的了!!!】
寶玉對賈璉安撫笑笑——賈璉這些年做得夠好了,能叫薛蟠安安分分做事,賈璉功勞很大,些許小疏漏可以放過。
當然,最後,徐海和薛蟠握手言歡,徐海還表示要把五千兩退還給薛蟠,薛蟠當然是不能要啊!要是還給自己了,怎麼在寶玉表弟麵前表示自己辛辛苦苦買來大貓熊淡淡道功勞呢?
寶玉再問了幾句徐海如今的生計之後,徐海慚愧地說:“家業敗了大半,如今隻是靠著一些田地收租子。”
“你原先做的是?”
“花木生意。”徐海畢恭畢敬地回答。
“改行做葡萄酒有信心否?”
“有!有!”徐海哪裡不知道這是賈將軍要提攜自己,葡萄酒商會,那是一般人想進也進步了的。
………………………………
當晚,寶玉帶著妻兒回府的時候,萌哥兒和芽哥兒都戀戀不舍地頻頻回頭,還舉著小胖手同滾滾和蛋蛋告彆。
其中滾滾站立起身子也一個勁兒地往外瞅,蛋蛋倒是很機警地躲在旁邊不露頭。
芽哥兒有些傷心:“蛋蛋不喜翻我。”
萌哥兒安慰弟弟:“滾滾喜歡你呀。”
於是芽哥兒瞬間就被治愈了:“嗯!對,滾滾喜歡我!滾滾也喜歡嘚嘚!”
寶玉這個做爹的在一旁聽得好笑:【明明滾滾就是在看長風是不是走遠了……】
又過了幾日,便是賈璉和薛蟠搞的那個品酒宴了,這葡萄酒生意在此二人手裡,做得倒是紅火,每年年末開什麼“經銷商大會”還有模有樣的,當然,今日寶玉出席的就會不是什麼大規模的,隻是請來大廚,在葡萄酒店鋪的二樓擺上兩三桌,來的都是去年一年認購了上萬兩銀子葡萄酒的大客戶。這些人相互之間也都彼此熟識,畢竟這麼多年下來,有資格吃小宴的,來來去去就這麼十幾二十人。
不過今天……
“這家夥是誰?怎麼坐在老吳的位置上?”
“鄙人姓徐,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徐海笑眯眯地說。
倒是有個把人知道其中內情,心頭一緊,抬眼看到賈璉和薛蟠簇擁著一位年紀輕輕相貌不俗的年輕人進來,那人麵容如玉,但是一雙眼睛掃過來卻好像能看透人心。
………………………………
想要挑撥薛蟠和自己關係的人不過是小問題,寶玉花了半天時間就搞定了,無非是一些商戶眼紅葡萄酒中的利益,不滿薛家靠著榮國府吃大份的,所以翻出陳年舊事,本想讓薛蟠想起當年城門外被搶熊之辱的,沒想到人家直接很光棍地給賈府送去了……這簡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根據他們的分析,薛蟠此人應該是很要麵子的才是啊,這麼多年被賈府壓製著,肯定心裡是很不服氣賈瑛和賈璉的!
查了半天,查到那從中挑撥的吳姓商人同原先的桂花夏家有點關係,賈璉悄悄與薛蟠說:“沒想到還是你的桃花煞啊!”薛蟠曾經差點與夏家姑娘議親的事情,賈璉是知道的。
【薛蟠:啥?
孟氏:沒事,乖,咱們來困覺啊。
薛蟠:媳婦兒,我我我我神醫說我得禁欲,咱改天吧?
孟氏:也行,改明天。
薛蟠:鬆了一口氣。
子時剛過。
孟氏:好了,已經第二天了,來啊。】
…………………………
這不過是小事而已,不費寶玉什麼心神。
不過到了正月,另一大問題擺在他麵前:萌哥兒,該入學了。
賈家的孩子不論是榮國府還是寧國府或者是旁支的,隻要滿七歲就要進族學,原本族學是烏煙瘴氣的,後來經過(寶玉直接促成的)整改,這幾年的向學氣氛還不錯,幾乎每三年都能考出一兩個生員來(不完全是賈家的,也有來附學的人考上)。所以寶玉沒法昧著良心說族學的先生不能好好教導萌哥兒。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