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第 467 章(2 / 2)

另又要說,賈萌領了觀察陸舟的‘差事’,就有些為難地與親爹說:“我覺得祖父祖母還是換一個人選考慮吧。”

“怎麼了?可是此人有什麼不妥?”寶玉還是蠻好奇的,畢竟要從萌哥兒嘴裡說出哪個人不好可是一件很難的事。

“先前兒子剛入翰林院之時不是與同僚關係有些不融洽麼,其中以陸舟為最。我本想著我與他乃是同年,又年紀小相仿或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對方卻好似對我有什麼不滿,一開始我以為是誤會,後來卻發現果然如此……不隻是這樣,兒子還覺得,陸舟應當是對咱們榮國府闔府都沒什麼好感。”賈萌慢慢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微末小事兒寶玉原本是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憑借他的關係網,想要查個明白是輕而易舉。

不出三日,真相便送至寶玉案頭。

卻原來,陸舟的早亡的父親,還真與榮國府,確切地說是與寶玉本人有點兒關係。

十一年前,寶玉時任黑省將軍,當年十月,朵顏三衛偷襲黑省西,搶走棉花一萬多斤。十一月,韃靼勾結朵顏三衛糾結十萬大軍欲南下。寶玉水泥鑄城牆,攔住對方,硬是叫聯軍無法東進半裡,熬過一個冬天之後,次年二月朵顏三衛和談,陸舟的父親當時站的是主和派,然和談是假,聯軍使毒計是真,三月黑省附近便開始因人為因素造成天花傳播。而後,寶玉提議以種牛痘預防天花,並且替黑省主動要求成為試驗者的大發等人請旨,懇請陛下赦免部分罪民身份。陸禦史很不幸又站在了寶玉的對立麵,先是參賈瑛草菅人命,隨即又參他包藏禍心違背祖製……

寶玉都沒看調查結果的最後幾句就知道了這位陸禦史最後定然結局不太好——果然,十六沒有罷他的官,但是被降半職之後的陸禦史鬱鬱寡歡,不多久就病逝了。

賈萌看完父親遞過來的紙張,這才明白其中緣由,他客觀地說:“便是沒有這一樁舊事,陸舟也不是個好人選,因為他頗有想要效仿李禦史風骨的誌向,但是性子卻有些左。除了我之外,翰林院中其餘家境好的學生們與他關係都隻是平平而已。”

【也就是說這小子不僅仇視自家而且還仇富。如此看來,這門親事倒是真的不能結,不然怕是要坑了妍春後半輩子。】

王氏聽聞這個結果,念了小半刻的阿彌陀佛,因為她知道,叫賈政做決定的話,妍春十有八/九是要嫁進陸家的。

回神過來之後,王氏覺得不對勁:“既然這陸家和咱們有仇,怎麼陸氏的女眷還往老二媳婦身邊湊呢?”

這也不難猜,要麼就是陸家人貪圖富貴,要麼就是陸家人打算‘忍辱負重打探敵情若乾年後得了什麼關鍵證據大義滅親(妻族),若是得不到能夠將榮國府一擊即中的罪證,那麼我們就繼續虛與委蛇順便暫時借用榮國府的資源好重新在京中立足’的算盤吧。

這是寶玉的猜測,半個月後,薛蟠也憂心忡忡地來榮國府了:“寶玉,這陸家和錢家,可不是良配啊。”

卻原來,薛蟠這樣混跡商場的,也有他的門道,雖然沒有打探到陸家兄弟已去世的父親的內情,但是卻從陸舟弟弟的朋友身邊入手,許以重金,撬開好幾人的嘴巴,得知這一家子可是寡母當家,十分厲害的;而錢家說起來就更加叫人無語了,錢府和榮國府沒有仇怨,相反地錢尚書和寶玉某些方麵還惺惺相惜,那錢嵩本人也沒有花眠柳宿的毛病,但是!但是他在學堂裡有幾個契兄弟!薛蟠再次用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竅門,還知道了更不為人知的——那堂堂八尺男兒錢嵩,是、是、是雌伏的那個!

這年代,年輕男子結個契兄弟並不是什麼醜聞,甚至有些風流名士還以包小倌兒為榮,反正隻要到了年紀不誤了娶妻生子就是。但是這一切有一個前提,男人得是男人才行,嫁給包小倌兒的男人沒事,但是嫁給主動雌/伏於彆人身/下的男人就是一件醜聞了。

所以,錢嵩也被出局。

此事叫黛玉感到十分之羞愧,但是如此隱秘的事情,又哪裡是一個婦道人家憑借為數不多的幾次參與宴席能夠打聽清楚的呢?

王氏倒是有心想要怪罪呢,可是再一想,不行,她和賈政的孝期還有一年,妍春敲定人家之後的三書六禮還得靠黛玉出力!

【哎,還是再看看柳家的小子吧。】王氏怏怏地想著,【要不是妍春替她二嫂嫂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哼!】

倒是柳岫,叫寶玉和薛蟠明裡暗裡查了個底朝天也沒什麼劣跡。

好事多磨,從三四月起就開始物色人選,到重陽之後,基本確定了人選就是姓柳的小子。

這也更好,畢竟寶玉和理國公柳彪的第二職業相同、還曾經是柳彪幼子柳岩的老上司,兩家人通了個氣之後,很快就把事情敲定了。

然而,當年臘月二十五,也就是納吉之後的半個月,柳岫,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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