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雙重人格。”言小輕臉頰緋紅, 他伸手擋住脖子, 把自己的故事簡單講了,“深時,你相信嗎?”
晉深時聽完,停下手上動作, 點點頭。
雖然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他還是信的。
“走, 我帶你去看醫生。”晉深時捏著他左手無名指,有點悵然若失。
這裡原本有個鑽戒, 他親手戴上去的, 現在沒有了。
言小輕皮膚薄,仔細看,還是能發現淺細的痕跡。
“你不信我?”言小輕嘴巴一撇,眼珠子瞪得溜圓。
“信,我信。我們去做一個檢查好不好, 我的小輕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看看嚇壞沒有。”
晉深時耐著性子哄他,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抱著出來。
降落點到跳傘基地還有一段距離, 晉深時抱著他走了一段路, 言小輕掙紮著要下來。
這麼大一個人, 還被抱著,言.臉皮堪比城牆厚.小輕還是要臉。
看見人之後,言小輕拖著一雙軟腿, 堅持自己走。
他差點就被嚇尿了。
到衛生間上廁所,才發現“言小輕”挺好心,還提前穿了一條尿不濕。
尼瑪,氣死老子。
言小輕把尿不濕扯下來,氣急敗壞地扔到垃圾桶裡。
想禮貌性地問候一下“言小輕”,又覺得沒對。
這原本就是“言小輕”的身體,他罵“言小輕”相當於罵自己,而且也不敢問候全家,問候“言小輕”全家相當於問候自己全家。
憋屈。
言小輕坐在馬桶上,沉思。
他原本比較宅,又懶。
回到原來的世界,看到日記之後,發現“言小輕”過得挺好,交了好多朋友,對未來的生活安排地很詳細。
從字裡行間看出,“言小輕”在那邊過得很開心,開朗、外向、熱情。
與現在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
他也能感覺到,“言小輕”也迫切地想回去。
不然,那麼膽小懦弱一個人,怎麼會主動跳傘。
希望千萬不要再出幺蛾子了,不要再交換了。
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晉深時打開手機,收到幾條信息。
——“晉深時,小輕沒有駕照,請不要讓他開車。”
——“我們都很討厭林彆,讓他滾遠一點!”
——“你如果對他不好,我就會回來。”
晉深時刪掉信息,自言自語,“你彆回來了,我會對他好一輩子。”
言小輕從廁所裡出來,換完衣服,旁邊的工作人員遞上他的財物。
跳傘教練告訴他,之前他脖子上戴了一塊玉,在自由落體的過程中,被扯掉了。
掉到空中的東西,應該找不到了。
言小輕端著盒子,裡麵有兩本戶口本,一個手機,一塊手表,還有一枚鑽戒。
晉深時搶先一步,撚起鑽戒。
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單膝下跪,鄭重地托起言小輕的手。
端著盒子的工作人員楞了一下,嘴角帶笑退到一邊,給兩人留下適當的空間。
纖細的小手反手捏住晉深時的大手,言小輕嗔笑著打趣,“深時,你乾什麼,想當老婆奴啊?動不動就下跪。”
“想當。”晉深時把小輕的手翻過來,左手揉搓著手指關節,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鑽戒,緩緩地推進無名指內。
“上次你沒看清楚,這次我再做一次。”
用低啞性感的聲線說著最動人的情話,深情的雙眼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手指上的鑽戒。
衣食無憂的大總裁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對待一件事,好像稍微一點閃失,麵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了。
晉深時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低俗的人,不會以貌取人,人際交往中看重的也是人品。
小輕顏色很好,第一次見麵就被打了眼,那時的他還能勉強維持著定力。
他私以為,他的定力是同齡人中數一數二的。
沒想到,一次又一次為了小輕破戒。
甚至放下身段,陪著他一起胡鬨。
一開始簽下荒誕的《愛寵合同》,讓小輕住進家裡,再到後來的補充協議、修改合同、隨手給的兩億……
現在仔細想來,都是為了留住小輕。
自己潛意識裡,早就給小輕留好了位置。
在兩人交往的日子,會經常控製不住熱血上頭,稍微挨得近一點,就會不自主地想深入接觸。
有時候,自己都會忍不住嘲笑自己,晉深時,你不是隻看人品個性,不看臉的嗎?
也是個顏控,俗。
直到那一天,發現一模一樣的臉,裡麵換了芯的時候,晉深時心跳漏了一拍。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席卷全身,而他,對此無能為力。
他才知道,他喜歡小輕,他愛小輕。
愛他鮮活的、獨一無二的靈魂。
差一絲一毫也不行,就算是身體一厘不差也不行。
必須是那個鬼靈精,轉著狡黠的大眼睛的鐵憨憨,想占小便宜吃大虧的小傻子,每次想起都會讓人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寶貝兒。
愛上一個有趣的人。
何其有幸,遇到你。
“小輕,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戒指被推到指端,切割完美的鑽石在目光的注視下,閃耀動人。
晉深時抬起頭,捧著言小輕的雙手,把麵前的人視若珍寶。
“我願意。”
毫不猶豫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