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堯以前在這件事上雖然熱情, 但舉止還是有度的, 也能讓沈沅感覺到他對她的憐惜和溫柔, 總會以她的感受為主。全然不似現在, 一頭沉睡了許久的凶獸猛然的醒過來一般。而沈沅就是他饑腸轆轆下的獵物。
他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 身上的衣裙被他解開, 雙唇激烈的親吻著她。沈沅伸手推他, 雙手被他不由分說的緊握著按在身側......
沈沅覺得心中害怕到了極點,身子都在發著抖。但她怎麼樣掙紮都是無濟於事的。最後她也不知怎麼,眼淚水忽然就流了出來, 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李修堯心中原還是滔天怒火,隻覺得自己這樣掏心掏肺的對沈沅,她卻依然半點都不將他放在心上,
甚至還親自的往他的身邊塞其他的女人。他所有的理智這一刻都沒有了, 隻想要好好的懲罰她,欺負她, 最原始的衝動。但是這會兒忽然聽到了她的哭聲, 又在她嬌嫩的臉頰上親吻到了她的眼淚水, 他不由的就呆住了。
他以往從來沒有看到她哭過。初次相見, 她看起來是很驕縱活潑的一個小姑娘, 倒是自己當時跪在佛前落淚,後來再見她, 她整個人看著就十分的平靜淡然,仿似什麼事她都不會放在心上一般, 但是現在, 她竟然哭了。
所有的理智瞬間回籠,李修堯放開了壓著沈沅的雙手。
雙手一得自由,沈沅立刻就來推李修堯,但如同蚍蜉撼樹一般,隻是徒勞。李修堯依然還是牢牢的壓著她。
沈沅這會兒心中滿是憤怒,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忽然就抬頭,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李修堯的肩膀上。
憤怒之下,所用的力道自然很大,她覺得自己的牙都已經咬進了他的肉裡麵去,口中有血腥的味道在彌漫。
李修堯吃痛,悶哼一聲,但是他沒有動,隻垂目看她。
她白皙的小臉上有淚痕,下巴上有淤青,是剛剛被他憤怒之時用手指捏出來的。
她的肌膚原就很嬌嫩,平日他稍微的用些力她身上就會留下淤青的,但是剛剛......
他忍不住的低頭去親吻她麵頰上的淚水,低聲的道著歉:“對不起,剛剛都是我不好。”
剛剛他對她實在是過分了。就算再如何的生氣,也不該那樣的對她。
沈沅實在是氣極,見他又親吻她,雖然不再咬他了,但手腳並用,又打又踢,一麵又哽咽著罵道:“李修堯,你混蛋。”
第一次被她叫自己的名字,但卻是在這樣的時候。李修堯苦笑,伸手將她捶打他胸口的雙手握在手掌心中,低頭去親吻她柔嫩的手指尖:“仔細手痛。”
而且剛剛兩個人的衣服都已經脫掉了,現在她在他身下又這樣的動彈個不停,李修堯實在的隱忍的很辛苦,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但是他也知道沈沅都已經這樣的生氣了,他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不然她肯定會更生氣。
閉了閉雙眼,他用所有的意誌力壓製著自己心裡的渴望。然後他猛然的起身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腳站在地上開始穿衣服。
沈沅呆了一呆。她沒有想到李修堯忽然一語不發的就起來了。
李修堯穿衣服的動作很快,這會兒已經在背對著沈沅開始套靴子了。
他不敢看沈沅。他看著沈沅的時候原就極容易衝動的,更何況她現在臉上還掛著淚水,看起來實在是柔弱可欺。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裡隱隱的還是有一種渴
望。想要將沈沅弄哭,聽她軟軟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討饒......
等穿好了靴子,李修堯也沒有轉過身來,而是直著身子很僵硬的說道:“我去書房睡。”
說著,抬腳就往門外走,身影看著很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沅再次呆住了。心中飛快的在想著,李修堯這是生氣了?因為她罵了他,打了他,所以他就生氣了?不然他怎麼會說要去書房睡呢?以前她想要同他分被子睡他都是不同意的,還孩子氣般的叫采薇將另一床被子收到了箱底去。那現在他對她是有多生氣,竟然要到書房裡麵去睡?
“李修堯。”在還沒有想清楚這些事之前,沈沅已經起身坐了起來,開口叫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李修堯,心裡有些茫然。但是她知道她心中是不希望他去書房睡的。
李修堯聽到她的聲音就站住了,遲疑了片刻之後,他轉過身來。
就看到沈沅坐在床上,頭發披散在身後。身上的被子滑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肩頭。在暖橙色的燭光下,泛著如玉一般的光澤。
她臉頰上還有淚痕,而且不知道怎麼,她現在麵上看起來很茫然的模樣,正輕咬著下唇,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狠狠的欺負她。
李修堯閉上了雙眼,不敢看她。過了片刻之後他才重又睜開了雙眼,聲色暗啞:“你叫我有什麼事?”
沈沅依然茫然。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開口叫李修堯,他明明那樣堅決的要離開。但是,她就是忍受不了他說要去書房睡的事......
她目光看著李修堯,不說話,李修堯也看著她,不說話。
心中還是隱隱有希冀的,希望她能開口留他。隻要她開口留他,那他,他一定會高興的瘋掉。
沈沅心中在想事情。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很明白的知道,她對李修堯已經產生了感情。這些日子他對她這樣的好,簡直都可以說的上是縱容溺愛,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總是會感動的。但是,她心裡是有玉郞的,可是現在若要她為了玉郞舍棄掉李修堯......
沈沅開始猶豫起來。
她看著李修堯。他的目光明亮,她可以看得出來裡麵的熾熱和希冀。
她發現自己現在壓根就沒有辦法為了任何人舍棄掉李修堯,哪怕是玉郞。
玉郞於她,畢竟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但她和李修堯卻是真正的夫妻,日日朝夕相對,肌膚相親,她已經習慣了這樣同李修堯在一起的日子。
而且,她想著,且不說她不知道玉郞到底是誰,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即便是現在他們兩個遇到了,她都已經是李修堯的妻子了,還能怎麼樣呢?唯有還將舊時意,憐惜眼前人了。
想通了這一層,沈沅覺得自己忽然就輕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