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謝放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胡言鴻卻是不得不由衷地佩服。
應當不是以防萬一這般簡單。
二爺分明是……將周霖那樣的人給看透了吧?
阿笙心跳得厲害。
聽胡隊的意思是……他們這是順利地人給堵住了?
阿笙不由地站起身,他手裡頭比劃著,“胡隊,周公子可是……”
可是被捕了?
因著心情有些激動,阿笙比劃的手都有些抖。
胡言鴻瞧懂了,他朝阿笙將頭一點,臉上的笑意擴大:“是!人已經能夠成功地逮住了!我聽了二爺給的建議,留主要人馬在後門。那姓周的小子,一看我們人手那麼多,直接就束手就擒了!”
胡言鴻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像是周霖那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這種人,比一般的人要聰明得多。或許也可以說,遠比其他人要識時務得多。
隻要逃脫的可能,他們絕對會孤注一擲。
相反,一旦發現自己跑不了,就會比誰都“乖。”
…
抓,抓住了?
真的抓住了?
太好了!
阿笙高興地朝二爺看去,發現二爺也正在看著自己。
阿笙臉頰一紅,迅速地彆過了眼。
胡言鴻眼多尖。
這一眼,看得他是心尖肉跳。
彆,彆真是他想得那樣吧?
“此番胡隊辛苦了,胡隊請坐。我們先一起坐下來,慢慢聊?”
謝放起身,手朝對麵的座位比了比。
聞言,胡言鴻忙回過神,“哎,好,好。”
嘴裡頭應著,胡言鴻心不在焉將手中的警帽放在桌上。
心裡頭想著事,警帽沒放好,失手滑落掉在了地上。
正好掉在阿笙的腳邊。
阿笙彎腰替胡隊撿起,雙手遞過去。
胡言鴻將警帽接過,臉上的表情很是有幾l分不自在,“多謝,多謝。”
阿笙雙手忙比劃著,“應當是我謝謝您才對!”
倘若不是胡隊及時出警,此番又怎會順利將周公子給逮捕到案呢?
“胡隊辛苦了,來,先喝杯茶,解解渴。”
阿笙一隻手握住桌上的茶壺,另一隻手去拿胡言鴻桌前的茶杯。
他同二爺杯中的茶還有,尚未喝完。
“不敢當,不敢當。”
瞧出阿笙的意圖,胡言鴻趕在阿笙之前,拿起自己的茶杯,又將手伸向茶壺,陪著笑,“我自己來便好。”
說著,便將阿笙手中的茶壺接過去,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倘若不知道阿笙同二爺的關係也便罷了,如今知曉這兩位很有可能有些什麼……哪裡好意思再理當然地讓阿笙“伺候”他。
阿笙眼神疑惑地看著胡隊。
奇怪,從前他沒少給胡隊斟茶,胡隊每回不是都接過去了麼?
怎……怎的忽然同他這般客氣了?
謝放從胡言鴻方才一些列微妙的神色變化當中,猜出胡言鴻已多少窺得他同阿笙的關係。
胡言鴻是個聰明人,他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
是以,謝放也便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瞧出。
他問出此刻最為關心的掛你新年:“周霖現在人可是羈押在巡捕房?”
胡言鴻方才大口地喝了杯茶,聞言,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對,我是到巡捕房路口才同他們分的手,這會兒人估計已經羈押在監獄裡頭。
二爺可是有什麼話要去問那廝的?”
謝放出聲道:“確實有些話想要問。不知道是否方便?”
“自是方便。二爺您什麼時候去,我就什麼時候安排人……”
謝放微一沉吟:“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胡言鴻眼露錯愕。
這般急?
儘管心有些意外,胡言鴻還是一口應下,“行。那我這就回去安……”排
說著,拿起警帽,起身便要走。
謝放:“不急。我同阿笙方才點了些菜,命夥計在您來了之後再上桌。”
朝門口看了眼,“應當是快了。”
這麼說,二爺同阿笙都尚未填過肚子,而是特意等他過來麼?
胡言鴻心下感動,還有些受寵若驚,他雙手執起桌前的茶杯,“二爺有心了!”
謝放亦舉起桌前的茶杯,站起身,“胡隊客氣。”
見狀,阿笙也趕忙跟著站起,端起自己的茶杯,同二爺一起答謝胡隊的幫忙。
三個人以茶擋酒,碰了碰杯。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輕聲敲響。
夥計地端著一碟糖醋鯉魚進來。
…
三個人從泰和樓出來,天色已黃昏。
槐南路的西邊,被夕陽染
成了黃色。
巡捕房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也度了一層暖光,使得平日裡威嚴肅穆的巡捕房,瞧著不再那般森冷可怖。
阿笙同二爺以及胡隊一起進了巡捕房大門。
監獄始終不大適合一般人進去,胡言鴻便將謝放同阿笙兩人帶到一間空置的會客室,“二爺,阿笙,您二位稍微等一會兒。我已經命人去將周霖給帶過來了。”
胡隊已經命人去將周公子帶過來了麼?
阿笙不由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終於有機會,麵對麵問周公子,究竟為何要在他的菜裡動手腳,又為何,會選在那天讓彭叔動手。
…
監獄門鎖被打開,鐵索敲打在鐵質的欄杆上,發出“咣當”的聲響。
周霖蜷縮著身子,蹲在角落裡。
聽見“咣當”的聲響,他整個人倏地一抖。
“周霖,跟我們過來!”
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周霖
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下。
他抬起頭,勉強笑道:“這位爺,請問……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警員繃著一張臉,嗬斥道:“少廢話!跟我們走就是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周霖的衣領被拽住。
他被迫站起身,十分狼狽地踉蹌了下。
…
夕陽照在巡捕房的辦公樓。
金屬鐐銬發出窸窣的聲響。
周霖迅速地打量著周遭,思考著逃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