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圍到處都有巡邏的警衛隊。
周霖眼露驚慌。
難道,他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不,他不甘心!
長慶樓還沒有倒,阿笙依然還是長慶樓的少東家,長慶樓的生意甚至一日比一日紅火。
他如何能甘心?
還有南傾……
他還沒有以最好的姿態,重新再出現在南傾的麵前!
他不可以死,他絕對不可以死!
“報告——”
“胡隊,人已帶到。”
“帶進來。”
胡言鴻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
胡隊?
胡言鴻?
胡言鴻抓的他,現在又為什麼要單獨見他?
莫不是……為了單獨向他索要錢財?
胡言鴻貪財的名聲,周霖先前亦是有所耳聞。
方才還驚慌的他,忽然稍稍鎮靜了一些。
他有錢!
如果胡言鴻隻是要錢,他可以……
周霖被兩名警員帶進會客室。
在看見房間裡熟悉的那抹身影時,周霖眼底的光亮消失,他的瞳孔微縮了下。
…
周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謝放。
他沒有一日不派人打聽對方的行蹤,甚至就連小廝桂子,也是因為有幾l分像福祿,他才會將人給待在身邊。
他計劃當中,待他成就一番事業。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他成為了階下囚,而對方依然風光霽月。
周霖的目光移到謝放旁邊的阿笙的身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很快,便又移開。
…
“走!過來!”
“坐下!”
考慮到謝放同阿笙兩人的安全,也為了犯人突然做出攻擊或者是逃跑的舉動,周霖被要求坐在事先備好的單人椅上。
與此同時,胡言鴻親自為謝放同阿笙兩人搬來椅子,恭恭敬敬地請兩人落座——
就坐在周霖的正麵前。
而周霖,方才卻先是被踢了一腳,被壓著雙肩,強迫落座。
周霖這一生,從未這般屈辱過。
他垂著眉眼,咬住下唇的齒尖幾l乎要將唇皮咬破。
片刻,周霖抬起頭,對著謝放淒楚地笑了笑。
“南傾你是來探望我的嗎?”
“
()為何要陷害阿笙?”
兩人的話幾l乎同時響起。
阿笙無法開口說話,“質問”一事,便隻能委托謝放。
周霖眼露茫然,“南傾,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阿笙錯愕地看著周公子。
倘若不是他同二爺今日才見過彭叔,瞧見周公子的反應,隻怕他會不由地懷疑,先前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當真有誤。這一且切背後的指使人,會不會真的不是周公子。
謝放開門見山:“彭叔已經將什麼都告訴我們了。包括當初你做局,刻意接近他,引他沾上大煙,威脅他,要他在阿笙的飯菜裡做手腳。”
周霖心底倏地一亂。
彭叔?!
老彭不是已經離開符城了麼?!
為何,為何南傾會提到老彭?
難不成,老彭又偷偷地潛回了符城,現在人在南傾手裡?
無論如何,沒有真憑
實據,周霖自是不可能會承認。
他若是承認了,南傾無疑會厭惡他,可隻要他否認到底……或許南傾會看在他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救他出去也不一定!
於是,周霖決定裝傻到底:“南傾,你口中所說之事,我當真不知情。”
“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謝放從袖子當中,掏出一個小巧的藥瓶。
周霖仍舊是一問三不知的口吻,“這是什麼?”
謝放:“你很聰明,你應當是找了個借口,向雲要了這個藥瓶。如此,即便是出事,也查不到你的頭上。隻不過,也因為如此,你給自己留了一個強而有力的人證。
我已經向雲平證實過。這個藥瓶,確實是他府中所有,且由於每個瓶身,都是由他個人所繪,底部以是他的字號,因此,每一個瓶身均登記在他的一本冊子上。
包括他贈與你,當日亦是寫了一行小字。”
周霖臉色蒼白。
聰明如周霖,他自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謝放:“現在,你可願意如實告知我們?你究竟為何要陷害阿笙?”
“為何要陷害阿笙?哈哈哈!”
周霖先是仰天大笑了幾l聲,接著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嗬,我為何會那麼做,南傾你不是最清楚的麼?”
說著,周霖轉過頭,嫉恨地瞪著阿笙,“我樣樣都他強!可你呢?你偏偏選了個啞巴!你這是在羞辱我!你要我如何不恨他?!”
周霖終於說出,他對阿笙心裡頭埋得最深,也最赤果果的嫉妒。
阿笙一臉錯愕。
他萬萬沒想到……周公子是因為這個緣由,方才這般恨他。
謝放:“既是如此,為何不在阿笙出師宴那日動手?那日動手,事情豈不是鬨得最大?”
“那日動手?那日動手,至多毀了一個出師宴。且詹局同胡隊都在,一旦警方開始調查,事情很快便會水落石出,一個都逃不掉。
不如選擇最尋常的一個日子。
出師宴剛擺過不久,長慶樓生意火爆,小啞巴意氣風發。一朵花,當然要在開得最為妍麗的時候,將它摘下……”
周霖的眸底,燒著兩團嫉妒的光。
一個人,自是要在他最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將其毀去,才最為過癮!
後一句話,周霖沒有說出口。
可在場的人,分明從他瘋狂的眼神當中,讀懂了這人心思的歹毒。
已經問到了他最想知道的,謝放也便站起身。
阿笙也跟著站起身。
胡言鴻陪著兩人往外走。
走到門口,謝放停下腳步。
阿笙困惑地看著二爺。
謝放:“有一件事,我想你誤會了。”
周霖被粗魯地拽起身,他費勁地轉過腦袋。
謝放:“周霖從來都不曾是謝南傾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