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說話的功夫,不經意間瞧見了謝放手裡頭牽著的小石頭,嚇一跳,“南傾,這小孩兒是……”
嶽盛輝過去又同謝放往來密切,自是知曉謝放本家沒有這麼小的小孩兒。
他仔細打量著小石頭同謝放,模樣瞧著倒不是很像……
可也說不準,也有孩子像娘的,這小孩兒模樣瞧著俊,估計娘親的顏色不低。
倘若不是手裡頭牽著小石頭的手,謝放怕此刻自己早已失控地一拳揍在嶽盛輝的臉上。
“是長輩家的孫兒,暫時托我照看。”
他聽見自己微帶著冷意的聲音如此回答道。
聞言,嶽盛輝笑嗬嗬地道:“我就說麼。你隻是去符城去了一年不到的功夫,哪裡就能蹦出這麼大一個……”
眼底的狐疑卻並未完全消散。
蹦出個什麼?
小石頭皺著眉,這位南傾叔叔的朋友究竟想說什麼?
自瞧見他,便一驚一乍的。
怎的,他長相吃人?
嶽盛輝不愧是天寶齋的活名片,他們所在的位置固然光線不住,可他仍舊憑借著多年工作攢出的經驗,敏銳地察覺出,這位昔日好友似是有些不悅。
以為方才的玩笑話惹得南傾不高興了,趕忙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說南傾,你此番回來,未免太過低調了一些!怎的也不通知我們大家夥一聲,我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昨日才回來,尚未來得及。”
謝放此話倒是不假。
昔年,他落魄以後,不少朋友時長接濟他,這些朋友,此番回來,他都打算好好聚聚,隻是尚且抽不得空。
“原來是這樣。”
嶽盛輝點著頭,忽地,壓低了音量,“你此番回來,可是為了給你父親賀壽的?”
未等謝放回答,嶽盛輝便進一步問道:“你賀禮可備了?改日若是有空,隨我去趟天寶齋?不是我自誇,你不在北城的這段時日,天寶齋可近了不少名家墨寶……”
說著,對方熱情地搭上謝放的肩膀。
嶽盛輝這一隻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已經備了,多謝關心。”
語氣冷淡。
嶽盛輝頗為尷尬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那隻手,好半天沒回過神。
怎麼回事……他怎麼覺得南傾此番從符城回來,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總不至於,才一年不到的功夫,便同他生分了?
“這樣啊,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約個時間,喝個一……”杯。
嶽盛輝的話尚未說完,隻見謝朝暉一麵疾步朝他這邊走來,一麵語氣頗為撒嬌地道,“一哥,你今日過來看展,怎的不同我知會一聲?”
這畫展裡頭,大多數都識得這位謝家三少。
謝朝暉這一聲“一哥”,可使得不少人的紛紛尋聲看了過去。
一哥?
謝三少的一哥?謝家那位說是去符城修身養性的一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