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偎著男友,沉沉睡著。
城市的另一邊,蕭景然忙完工作,準備回家。
想到明天的行程,他深邃英俊的臉上,緩緩露出一點笑意。
明天是他和真真的約會。不三不四的人?沒資格打擾。
天亮了。
日上三竿。
白真真醒來,枕邊是男友準備的衣服,一套是洗乾淨的,另一套是新買的。
她沒急著穿,而是拿起宋默留在衣服上的便簽。
他還挺有情調,手寫便簽,而不是給她手機發消息。
飄逸勁銳的字體,寫下簡短的留言,他去公司了,飯菜在鍋裡,讓她睡醒後彆忘了吃早飯。
白真真放下紙條,又躺回床上。
摸起手機,給宋默發了條消息:【我那麼大一個男友不見了。你知道他被哪個山頭的妖怪抓走了嗎?】
與此同時,宋默剛抵達機場。
看到這條消息,他繃起的臉龐微鬆,看了眼時間,撥號回去。
可惜,沒打通。
白真真此刻在跟蕭景然通話。
“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事出突然。”她口吻歉然。
男朋友出差了,她隻好取消跟他的計劃。這個變故,像一個狠狠的耳光,打在蕭景然的臉上。
他臉色難看:“你就絲毫不相信我?我們曾經在一起,你相信自己的眼光好嗎?”
她曾經跟他在一起兩年。她就算不相信他,至少相信她自己的眼光吧?
這倒是一個好理由。
叫人拒絕不了。
於是白真真換了個話題:“那個……我們昨天在一起了。你還希望我找回記憶嗎?”
蕭景然下意識想說,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隨即,想到什麼,臉色驟變!
在一起了?他們在一起了?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這個念頭,像一針毒液,注入他的心臟,令他痛得顫抖。
憤怒到近乎瘋狂,他眼睛都發紅起來:“你不是答應過我,找回記憶前,不跟他在一起?”
咦,有嗎?白真真忘了。
她不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在一起了啊。男未婚,女未嫁,情之所至,需要對誰解釋什麼嗎?
“我沒彆的意思。”蕭景然努力克製著,不讓嫉妒與仇恨燒毀理智,“我是怕你找回記憶後,會後悔。”
就像他一樣。
他現在就很後悔,曾經以為喜歡了彆人,在她找到他時,趁機分手。
“我不後悔。”女孩清亮堅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一段感情而已。她還這麼年輕,沒了這一段,還有下一段。
但嘴上說:“我很喜歡他!”
這話無異於一隻黑手,將注滿毒液的針劑,往他心臟上更用力地推了一下。
嫉妒似火,鋪天蓋地,在他的世界裡燃燒。她有這麼喜歡宋默嗎?蕭景然用力閉上眼,不願意深想。
“你放棄吧。”白真真反而勸起他來,“蕭景然,我不是太想找回記憶。”
她好心好意地勸他,讓他不要再執著於從前的事,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但蕭景然卻想,放棄?讓他承認自己不如宋默?
“等他回來,我們再約。”說完這句,他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白真真挑了挑眉,確信這個男人不愛她。
她說自己跟彆人睡了,他都沒傷心,沒氣急敗壞,沒失控大吼。
他不放棄,隻是因為好勝心,因為占有欲。
“喂。”她看到男友的未接來電,撥號過去,“是蕭景然嘛。他打電話問我出發沒有,我說不去了……”
宋默要登機了,兩人說了幾句重要的就掛了。
跟蕭景然的見麵,定在了五天後。
“過了今天,不管你想沒想起來,我都不會再打擾你。”為了把她約出來,蕭景然說道。
白真真能怎麼樣?隻好答應下來啦!
“跟我來。”蕭景然接到她,循著記憶,往第一個項目而去。
這邊是一片度假區,占地麵積很大,大眾項目、小眾項目數不清。
上一次來這裡,就是蕭景然挑的路線,所以他還記得。
高大茂密的樹林,遮蔽了天空,隻有少許光線穿透枝椏投下了斑點碎塊。
“我扶你。”蕭景然說道,伸出手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這裡落葉很厚,枯枝腐葉積攢了一年又一年,不知覆蓋著什麼,一腳沒踩對,陷進坑裡也不是沒可能。
白真真沒拒絕他:“謝謝。”
見她沒有拒人於千裡之外,蕭景然的神色終於好看一些。
兩人慢慢往前走。
蕭景然看了看頭頂,說道:“上回來這裡,有蟲子掉下來了,落在你肩膀上,把你嚇了一跳。”
他笑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害怕蟲子。”
“這裡有蟲子嗎?”白真真果然瑟縮了一下,不由得往他身邊靠近。
蕭景然眼裡有笑意:“彆害怕,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