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今天的打扮很簡單。畢竟是以學姐回歸的方式, 見一見沒出校園的學弟學妹們,不適合太正式。
她穿著一件豎條紋襯衣,水洗牛仔褲,黑色卷發自然披在肩頭, 稍微化了個妝, 塗了口紅。
高挑的身量, 立體的五官,看上去嫵媚又乾練。
走下講台時, 獲得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她人都已經走遠了,還能聽到飽滿熱情的掌聲。
“你講得很好。”孫老師笑著讚許。
白真真低頭笑道:“慚愧。”
說著話,不免就提到她當年同班的那批人, 孫老師記憶力好,都還記得。
“單文宇現在這裡教書,一會兒下課了, 你就能見到他了。”孫老師說著, 就笑起來, “當年也是個小魔王,現在老實得不得了。”
白真真笑道:“是嗎?等會兒我瞧瞧他。”
好些年沒見了。
當單文宇出現在她的視野中,白真真一眼沒認出來。
那個穿著寬大校服,青澀又稚氣的少年,已經不見了當年的莽撞。回校任教的青年, 穿著襯衫西褲,氣質沉著了很多。
“白真真?”在辦公室裡見到她後,青年愣了一下,隨即認出她來,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真真對他點點頭:“來看看。”
孫老師還要備課, 下節課他要上課,於是笑著說:“你們聊聊。”
兩人說了再見,走了出去。
接下來單文宇沒課了,帶著白真真重遊校園:“這幾年學校變化很大,這裡很快要變成老校區了,新校區建在城西那塊兒,你還沒看過吧?”
“沒有。”白真真搖頭,好奇問他:“怎麼想到當老師?”
說真的,就他當年那作風,很痞很刺頭,誰都想不到他現在教書。
“教書有什麼不好?”單文宇揚著下巴,眼睛裡都是光,“我覺得教書很好。“
他現在教的是語文。
更叫白真真無法想象了。
“是很好。”她笑著點點頭。
單文宇側頭看了她兩眼,說道:“你脾氣比以前好了很多。”
“畢竟不用像從前那樣天天見麵。”白真真微笑道。
“……我錯了,你還是那樣。”單文宇不僅扭回頭,甚至離她遠點兒。
過了年少時期的荷爾蒙衝動,單文宇現在很明白什麼樣的女孩適合自己,什麼樣的不適合。
像白真真這樣,一朵長滿刺的玫瑰,就很不適合他。
再漂亮也不行,消受不起。
當然,老同學多年不見,飯還是要約一頓的。兩人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吃了頓曾經很風靡,懷舊味道滿滿的砂鍋。
白真真點了一份砂鍋排骨,燉得軟軟的豆腐,大塊的排骨,用料很足,可謂是物美價廉。
單文宇請了客,吃完飯還要了她的電話。
就算她很不適合他,但他又沒女朋友,萬一哪天犯賤,想被玫瑰花紮一頓呢?
出於禮尚往來,白真真也存了他的電話,然後兩人就分開了。
單文宇要回去備課,他下午有課,作為一個年輕的教師,他信念感滿滿,一定要叫手底下的小崽子們承認,他是全國最好的語文老師!
白真真笑了笑,雙手抄兜,慢悠悠地往家走。
小縣城就那麼大,離家不遠,她反正沒什麼事,不如遛達回去。
快回到小區時,遇到了鄰居,她根據記憶叫了人。
然而,走出去不遠,她腳步頓了一下。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聲音不大,她們大概沒想到她能聽見:
“呶,白老四家的閨女。”
“聽說是被人甩了,給人當小三,被大房發現了,攆回來了。”
“天天待在家裡不出門,我瞅著是傷了身子,多半是懷了孩子……那啥了。”
“造孽喲。”
臉上的閒適轉淡,白真真回過頭,朝身後看去。
察覺到她的視線,幾個長舌婦頓時住了口,還有些訕訕,裝出熱情的樣子:“真真啊,你還有啥事啊?”
“沒什麼。”白真真淡淡道,“就想問問您幾位的兒子,長P眼了嗎?”
幾人聽了,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說話的?”
“這話我隻說一遍。”白真真仍舊是神色淡淡,然而眼眸轉冷,“下次,幾位的兒子可真就沒P眼了。”
麵對幾人驚疑不定的神情,她不再多說,轉身慢悠悠地走了。
缺德的人,生兒子不長P眼。如果長了,那就是長錯了,找人給他們縫上就是了。
這次直到她走遠,身後都沒有傳來聲音。
回到家,梅芬和白壽祥都不在,兩人白天上班,最早也要下午五點回來。
白真真換上拖鞋,把襯衫和牛仔褲也換下,穿著棉質短袖短褲,從門口的西瓜堆裡抱出來一隻,到廚房切瓜。
白壽祥買了十幾隻西瓜,他這個人挑瓜的技術不怎麼樣,白真真隨手抱了一隻,切出來就不太好。
熟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