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勁。白真真飲著靈液,淡淡道:不說算了。反正你不說⒌⒌[,我也知道。”
老頭不信:“你知道什麼?”
“全都知道。”白真真麵色冷厭,放下杯子。
陳曲星夜兼程,趕往河西、振安。
把白真真交代他的事,拿出十二分的認真去做。
老頭看在眼裡,心頭狠狠一跳。這小子,是徹底栽進去了。
“你想怎麼樣?”他對白真真說,“老夫勸你好好對他,必有厚報。”
不等白真真開口,又道:“你以為有個仙人老祖,日子就舒坦了?不怕告訴你,修士逆天改命,最重要的就是機緣。而老夫,掌握修真界絕大部分秘境的消息。”
他能不掌握嗎?活了兩輩子的人。
“好好對他?”白真真熟稔地捏起繡花針,挨個指頭刺破,將血液塗抹在玉佩上。
“他將我一劍劈成兩半,不可能好好的。”
老頭聽了這話,簡直快裂開:“什麼?!”
“你,你怎麼——”
她怎麼會有上一世的記憶?!
“我說過,我知道。”白真真垂眸,將殷紅血液在玉佩上塗滿,“全都知道。”
玉佩表麵光澤一閃,血液消失不見,恢複玉質本色。
空間又擴大了啊?白真真閉眼感受著,不禁笑了一下。
跟她不同,老頭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他仿佛挨了一記悶棍,整個人都無法思考了,滿腦子都是,她居然有前世記憶!
他千算萬算,挑選出來的生機——
不。不是因為他倒黴,選中了有前世記憶的白真真。而是,天機不可蒙蔽。
此一世,更加凶險難料。
“他待你不薄。”老頭沉聲說道,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家傳玉佩都贈你了,他明知那是寶物。”
“我知道。”
——
這一日,洛水鎮上空出現三道光華。
“仙人!是仙人!”
鎮上的居民無不驚呼,或欣喜萬分,或戰戰兢兢,跪下叩拜。
此一行正是白承等人。
對於遍地跪拜的身影,三人均未放在心上,華服女修問道:“師叔,你的後代在哪兒呢?”
白承乃化臻修士,稍作感應,便朝著一個方向落下。
“仙,仙人?”白府也跪了一地,發現降落的三道身影,白老爺惶恐抬頭。
“我是白承。”最前方的修士說道,“是你這一脈的先人。”
白老爺剛才還有些擔心,聞言頓時驚喜起來:“是老祖!見過老祖!”
白承點點頭,視線掃過,問道:“白真真在何處?”
“老祖,我在這裡!”白真真早就直起腰來了,此刻老祖詢問,她立刻揮手道:“您終於來了!”
老實說,白承來得挺快的,時間還遠不到妖獸來襲。
她對白
承的行動效率很滿意,臉上熱情洋溢,浮出真心的笑容。
“老祖,我們都準備好了,隨時能走!”她站起來,朝白承跑去,對他身後的兩位修士點點頭,“前輩好。”
華服女修和佩劍男修,衝這個貌美的小姑娘笑道:“叫師姐/師兄就好。”
“師姐好,師兄好。”白真真立刻道。
然後看向白承,說道:“老祖,可有儲物戒指或儲物手鐲?我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山一樣高,河一樣遠的寶物要帶上!”
白承頓了頓,眼神有些奇異——他這個晚輩,莫不是腦袋有點毛病?
寫那麼多封信,鬨得整個九黎門無人不知,行事屬實出人意料。現在,又誇口說有寶物?
“當真!”白真真又說。
白老爺和白夫人在一旁,不敢製止她。
女兒說有老祖,老祖來了。女兒比他們本事,聽她的就是。
“好。”白承給了她一枚儲物戒指。
這是他自用的,原本給她的見麵禮是彆的。但既然她誇下海口,且讓他瞧瞧。
於是,在老頭瑟瑟發抖的注視下,白真真果斷把仙種空間內的半條河流給截了,放進老祖給的戒指中。
這段時間以來,她每天用血液喂養玉佩,開拓的空間越來越大。據老頭說,已經有一半了。
隻可惜,她這一半隻有河流,以及河邊栽種的靈果。另外一半,卻有一座高塔,似是煉丹塔,還有藥草園。
“好了。”白真真將戒指佩戴上,玉佩隨手一扔。
老頭一聲不敢吭,立刻帶著玉佩匿了。
“好一條——”白承的神識在戒指上掃過,察覺到裡麵那條深水靜流的,靈氣濃鬱的河流,吃了一驚。
華服女修好奇道:“師叔,一條什麼?”
白承沒說話。
白真真等了等,笑著看向華服女修道:“師姐,是很厲害的寶貝,等回去後,請你用。”
華服女修便笑道:“那就多謝了。”
白承則道:“你在信中說,讓我將整個洛水鎮帶走?以保洛水鎮的安全?”
“是。如果老祖覺得不便,就算了。”白真真乖巧說。
白承掐指算了算,說道:“我明白了。”
到他這個修為,自然就有了幾分測算本事。數十日後的殘垣斷壁,血流成河,在眼前一閃而過。
他沒說什麼,揮揮手。頃刻間,大地震動,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雖然可以在鎮子周圍設下陣法,但遷移就遷移了,就當陪著白家人一起。
整座洛水鎮拔地而起,被青衣男修收入袖中。
三道身影如流光般劃過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