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沒人理會。
“……”白真真。
大概以為昌平侯打她了,是日常基操。
她不得不又喊一聲:“侯爺!救命啊!來人啊!侯爺死啦!”
聽到這一聲,外頭終於響起腳步聲,很快一堆人湧進來:“什麼事?”
“侯爺呢?”
“侯爺!”
一堆不認識的人,看著穿戴,約莫是管家、長隨等。湧進來,將昌平侯圍住,大聲呼喚他。
白真真順勢被擠開,在人群中尋找七月的身影。
“小姐!”七月撲過來,看也沒看地上,抓住她的兩隻手臂,“小姐,你沒事吧?”
她眼裡滿是擔憂和自責。小姐喊出第一聲,她就想衝進來,但是有人拉住了她,叫她彆攪了侯爺的好事。
“七月,我好害怕!”白真真猛地抱住了她。
七月一愣,隨即回抱住她:“小姐彆怕,七月在這裡!”
一臉堅毅,帶著她,往外挪動。
“他死了,他死了。”白真真害怕地顫抖,“侯爺死了。”
七月滿腦子都是:那個畜生死了?這麼好!
緊接著,她看向地上:真的死了嗎?
“侯爺?侯爺!”管家大叫著,卻隻見地上的人雙目大睜,死不瞑目,高大的身軀漸漸僵硬。
他身上的大紅喜袍,是那麼刺眼。
“請大夫!快請大夫!”管家抬起頭,紅著眼睛衝周圍吼道。
府裡亂糟糟的。
下人們不知所措,好端端的喜事,怎麼會死人了?侯爺一向身子骨強健,怎麼會死了呢?
有人把懷疑的視線投向白真真,但白真真整個人埋在七月懷裡,瑟瑟發抖,像隻驚惶的小兔子。
管家安排下去,侯府封閉,任何人許進不許出。
“大夫,我家侯爺?”等大夫來了,管家問道。
大夫詳細地檢查過,搖搖頭:“沒有外傷,非是死於利器傷害。沒有中毒跡象,也不是中毒。”
昌平侯已經死了,若是活著時,尚能夠從脈象判斷出情形。但此時,除非解剖,否則找不出死因。
解剖是不可能解剖的。
管家陰沉沉的視線盯向白真真。
白真真縮在七月懷裡,根本沒看見。倒是七月看見了,將小姐抱得更緊了,轉了個方向,將自己的後背對著他。
“夫人,冒犯了。”送走大夫,管家就讓人把白真真抓出來,“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還請夫人解釋一下。”
就他們倆在房間裡。
然後昌平侯就死了。於情於理,白真真的嫌疑都很大。
“侯爺揭開我的蓋頭,讓我起來,給他寬衣。”白真真睜大眼睛,做出驚恐模樣,“然後,然後侯爺忽然捂著心口,倒下了!”
再問也是這樣。
不論管家怎麼問,白真真嘴裡就這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
已經從昌平侯府離開的賓客們,誰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後腳昌平侯就死了!
他怎麼死了呢?沒外傷,不是中毒,似乎也不是馬上風,聽說昌平侯還沒來得及洞房。
身為侯爵,昌平侯的死引起皇上關注,勒令刑部調查。
“我的兒!你好生命苦!”白夫人捏著帕子,哭得不能自已。
這麼大的事,當然瞞不住了,白家作為姻親,自然要上門探詢。
她哭得快要昏死過去,好似女兒遭遇這種事,她太心疼了,恨不得自己替她。
然而白真真撇了撇嘴,沒跟她一起演戲:“還行吧。”
白夫人的哭聲一哽,帕子從臉上拿下來,餘光掃過屋裡,見沒有彆人,她眼裡劃過恐懼和惱恨,掐了她一把:“到底怎麼回事?”
白真真沒提防,被掐了一下,反手就掐了回去:“什麼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大夫都不知道。”
死孩子居然敢跟她還手!氣歸氣,但如今白夫人顧不上計較了。
“你之前說……”她壓低聲音,“是不是你?”
白真真似笑非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夫人眼底滿是恐懼,抑不住的慌亂:“你如何做到的?誰跟你一起?你都瞞了我們什麼?”
白真真敢害人,還能成功,沒人相信是她自己做的。
想到背後藏著的種種可能,白夫人頭疼得幾乎睜不開眼,死死握住她的手:“不管誰問你,都不要承認,明白了嗎?”
“你在說什麼?”白真真眼底譏嘲。
白夫人氣她連親娘都不肯交心,忍怒道:“你最好跟誰都這麼說!”
臨走前,她還想掐一把女兒的臉,沒想到白真真躲得快,哽了一下,起身走了。
“夫人慢走。”守在門口的七月,屈了屈膝。
白夫人隨手推了她一把,昂首走了。
七月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什麼也沒說,走進屋裡:“小姐,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