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沒事。
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她眼底暗了暗,說道:“改日給你討回來。”
七月愣了一下,問道:“小姐在說什麼?”
被白夫人推了一把,她壓根沒放在心上,或者說習慣了。
她是個丫鬟,主子彆說推她一把,就算打她一頓,打個半死,乃至打死扔出去,都是她的命。
“過來,陪我坐會兒。”白真真沒多說什麼,拍了拍床邊。
七月坐過去。
白真真本想找個人家,把七月嫁了。奈何,沒有門路。
被白老爺派人看守住,是一方麵。不想隨便把她當成婢女嫁了,是另一方麵。
於是就帶在身邊了。
“小姐,彆害怕。”見她不說話,七月握住她的手,堅定道:“這件事與咱們無乾,老天爺不會冤枉好人的!”
她以為白真真害怕。
昌平侯死後,白真真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看守起來了。
雖然飯菜上沒虧待她,但一波又一波的審訊,誰能不害怕?七月心疼小姐。
“我不怕。”白真真反握住她的手,“幸好你在我身邊。”
七月認真道:“奴婢永遠在小姐身邊!”
白真真笑了一下:“好。”
一遍遍的審問,終是沒有答案。
白真真雙手細嫩,指腹上沒有一絲薄繭。手臂綿軟,沒有任何力量。她不可能害得了昌平侯,必是彆人。
可是,誰會殺了昌平侯呢?他這個人不錯,很少與人為難,出手闊綽,爽朗仗義。除了打老婆、糟踐女人之外,沒有彆的汙點。
唯二的懷疑,是任家,也就是他上一個妻子的娘家。他上一任妻子,對外說是吊死的,但知情人都明白,那位任氏是不堪折辱,選擇自儘。
然而任家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刑部簡單審過,就結案了。昌平侯死於意外,許是過度飲酒,新房之喜,令他情緒過於激蕩,導致斃命。
三日後,昌平侯就要下葬了。
白真真一身孝衣,在靈堂內給他守靈。
吊唁之人接連而至。
“吾兄,你不該死啊!”有狐朋狗友,在靈堂上抹淚。
“拋下嫂夫人一個,叫她日子怎麼過?”說著,賊兮兮的目光朝白真真看過來。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白真真一身孝衣,烏黑濃密的秀發簡單挽起,低頭垂淚的模樣,叫一乾貪花好色之輩,心裡直打激靈。
還有人走到白真真跟前,勸道:“嫂子,你不要太傷心了,兄長雖然去了,但一定舍不得你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為他這般難過。”
屁啊!
誰不知道,昌平侯對女人毫無憐惜之情,要多糟踐有多糟踐?
白真真低著頭,輕聲說:“多謝。”
她聲音清婉,聽在對方耳中,隻覺耳朵一酥,渾身蕩漾。
“嫂子節哀。改日,小弟再來看望。”拜了一拜,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這裡是靈堂,就算想要做些什麼,也要顧忌著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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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後,白真真輕嗤一聲。
不過,這正合她的心意。穿得這麼“俏”,她當然是故意的。
昌平侯死了,但他沒有子嗣——就他對女人的那個糟踐勁兒,女人懷了孩子也留不下來。
這偌大的家產,不知多少人虎視眈眈。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那麼多,索性借力打力。
來吊唁的,不全是壞人,也有心存善念之輩,對她多加安慰。
最有意思的,是任家之人,穿紅戴綠的來了,被管家問起,很不走心地說:“剛參加完喜宴,趕著給侯爺吊唁,沒來得及換下。”
就隻差沒哈哈大笑,指著昌平侯的棺材大喊一聲“死得好”。
——
“姑娘,是你?”一個試探的聲音,帶著猶疑響起。
白真真聽著有些耳熟,抬頭瞧去。
是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長相清雋雅致,他微微睜著眼睛,表情驚訝極了。
意外,驚喜,浮現在他的臉上。
白真真:“……”
她上下打量他的穿戴,不禁心情複雜:“見過郡王。”
跟那日的隨意穿著不同,他今日著了正式禮服,金冠與袞龍袍,昭示著郡王的身份。
梁景彥有些不知說什麼。
那日分彆後,她說後會無期,他不好厚臉皮糾纏。但是回去後,心中放不下,於是命人打聽京中打老婆的男子。
他找了許久,沒找到她,想著她家裡可能心軟了,或者她據理力爭,抗爭贏了。
沒想到,會在此處再見,她嫁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賬。
但那混賬死了。
梁景彥大腦紛亂,理不清思緒,一會兒喜悅,一會兒覺得不合適。
“節哀。”半晌,他儘力擠出微微悲傷的樣子。
話落,就見她倏然笑了,麵龐明媚,哪有半分哀意:“他死得好啊。”
梁景彥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