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下,她神情一定,而後似有輕微的破空聲,碟子最上麵的一塊綠豆糕,居然裂成了四塊!
“稀奇。”皇後低頭瞅著裂開的綠豆糕,然後捏起一塊完好的,仔細感受了一下,說道:“再來一次。”
白真真便又演示了一下。
這塊皇後檢查過,確認是結實完好的綠豆糕,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憑空裂開了。
“僅僅是如此,並無大用。”皇後依然不願意引薦。
白真真的修為當然不止於此,但她不能顯露出來,那會惹人忌憚。
“臣婦才修煉了數月,根據心法所言,若能將此心法練至最後,可身強體健,活至百餘歲,擁有裂石穿雲之威。”她解釋道。
此界靈力微薄,皇上
若是絕世天才,修煉至煉氣中期,他會非常賺。
煉不成就沒辦法了。反正她的心法沒問題。
“好。”沉吟良久,皇後終於做出決定,“去請皇上來。”
小宮女匆匆出去了。
等待的過程中,皇後問道:“你想要什麼賞賜?”
突然獻上心法,皇後當然不會以為她無所圖。
白真真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臣婦這些日子,過得很艱難。想求皇上,求娘娘救命。”
皇後聽完,也沉默了。
她雖然人在深宮,但京城鬨得沸沸湯湯的,她當然也聽說了。況且,又是侯夫人,又是楚王的,皇上都很關注。
“本宮會為你向皇上求情。”她道。
楚王高傲,皇上不滿他已久。但麵上很是恭敬尊重,因此皇後不會露口風。
“找朕什麼事?”很快,皇上快步來了。
皇後起身,迎上前道:“見過皇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皇上走到廳中坐下,抬眼看過來:“皇後說,你已是仙人入門弟子。演示一遍。”
白真真行了一禮:“是。”
仍然是綠豆糕。
皇上親手檢查過,綠豆糕原是好的。他感到有意思,想了想,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試試擊穿。”
“皇上!”皇後驚呼。
白真真同樣露出懼色。
“罷了。”見眾人掃興,皇上不再說了,“朕如何信你?”
他如何相信她,練了心法之後,不會出問題?前朝不是沒有皇帝修仙求道,一個個誤入歧途,死相難看。
白真真為難起來:“回皇上,臣婦無法證明。”
但皇後聽出來,皇上意動了,於是她道:“皇上,由我先試試。”
這是仙法,自然不能隨便找人試。皇後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她站出來,皇上是滿意的:“好,那就辛苦皇後了。”
說了兩句話,皇上就走了。
“從今日開始,你就住在鳳儀宮了。”皇後命令道。
白真真應聲:“是,娘娘。”
一個名聲亂糟糟,陷入漩渦中心的侯府遺孀,居然被留在皇宮裡,著實是有些古怪的。
但理由是現成的——
“小婦人無才無德,請皇上收回爵位封號,侯爺生前忠於皇上、忠於朝廷,死後也願儘一份力。”
這是白真真提出來的,皇後還很驚訝:“你怎麼會這樣想?”
正常操作,是給白真真過繼一個孩子,繼承昌平侯的香火。
但白真真說:“娘娘就當是,小婦人想要立功。”
立功?立功做什麼?皇後若有所思,看了看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白真真在鳳儀宮住下了,教皇後感受靈氣。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即便靈氣充沛的修真界,尚有月餘、數月才能引氣入體的人。
她不著急,但有人急,比如聽到“夫人要
捐贈家業”的管家,一下子就上火了。
但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敢下手——萬一宮裡使人查賬,怎麼辦?
不僅不敢私下搜刮,還忍著心痛,將貪昧的銀錢都填了回去。由此,氣得病了,躺在床上喝藥。
渭南王府。
“這孩子,好生聰明。”太妃感慨道。
白真真會同意她的合作,說明是個有魄力的人。可是,太妃以為的“同意”,是她閉門不出,隻等和離。
萬沒想到,她直接進宮,提出請皇上收回侯府——和離後,侯府必然會被收回,但那時和現在全然不同。
這一步,絕對討好到了皇上。太妃不禁感歎,這孩子心思玲瓏。
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孩,如果真心喜歡景彥,會是景彥的福氣。
心裡歡喜著,太妃又讓人去問,陳公子等人鬆口沒有?
已經被關了三天,每天一碗清可見底的米湯,陳公子等人都兩眼發花,瘦了一圈。
“小人願意,請太妃娘娘放過。”
太妃這才叫人給他們端上帶米粒的清粥,說道:“畫押吧。”
一張張寫滿字跡的紙,被放在麵前,陳公子等人都沒力氣看,蘸了印泥,按下手印。
“去昌平侯府負荊請罪吧。”太妃命人收起契紙,揮揮手道。
侯府的主子雖然不在,但請罪不需要主人在家,哪怕大門緊閉,也不耽誤他們跪在大門前,一句句陳述罪行。
“小的有罪。”
“小的不該貪圖銀兩,收了楚王殿下的五百兩銀子,汙蔑夫人的清譽。”
“小的罪孽深重,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句又一句,清楚明晰,聽在來來往往的行人耳中,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