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不跟他嘴硬:“嗯嗯,你聽到了就行。”
她臉上帶著笑,然而這笑意不達眼底,她走路甚至離他遠了半步。
蔣行越看了看,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這邊。”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白真真警告道。
她可不想讓舅舅知道。
哪怕舅舅可能會裝不知道。
男人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她攬得更緊,在她耳邊道:“你不想我告訴我媽吧?”
白真真的眼睛睜圓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在說什麼?”
他在說什麼瘋話?
蔣行越攬緊她,英俊端正的臉龐上,說著令人想不到的話:“真真,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他從來都不是。
蔣氏在他手裡發展到如今的規模,難道是因為他正直誠信仁義良善嗎?
不,是因為他足夠冷酷,翻臉無情,手段狠辣。
“你不想和我結婚,也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就乖一點。”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近乎廝磨。
白真真的後脖頸上起了一層顫栗。
她瞳孔震顫著:“你,你被臟東西附身了?”
蔣行越輕輕笑了。
站直身體,好整以暇地攬著她,走到餐廳入口。
他不是被臟東西附身了。
他的光鮮外表下,本來就是一顆肮臟的靈魂。
所以得知喜歡她後,他就想把她留下來。
用於安琪試探她。
從來不糾結曾經當她是妹妹。
“吃什麼?”他拿起餐盤,站在她身邊問道。
白真真不知不覺繃緊身體,整個人感覺很不好,微微的恐懼籠罩在心頭。
她想起自己做任務時。每次被“男主”發現做過的事,他們就是這樣出現在她麵前,將一件件殘忍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從來沒有什麼“美好有愛”的男主,每個男主撕破光鮮外衣後,都是禽獸不如。
“我打個電話。”她垂眸說。
蔣行越低頭,輕輕點了點:“去吧。”接過她的餐盤,開始給她盛取食物。
白真真看了一眼,全都是他眼中所謂的健康養生款。
低著頭,快步輕輕走出去。
酒店大廳內視野開闊,她四下看了一眼,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給白佑嘉打電話。
“喂,哥。”她一張口,聲音就在打顫。
白佑嘉那邊在忙,對彆人說了一句什麼,才道:“真真,什麼事?”
短暫的片刻後,白真真已經控製好了情緒,她說道:“哥,我能相信你嗎?”
電話那頭,白佑嘉愣了一下,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真真,發生什麼事?”
他直覺發生了什麼,皺緊眉頭,臉上的疤痕跟著扭動,愈發顯得悍氣十足。
“真真,你永遠可以相信哥哥。”他沉聲道。
白真真低聲說:“好。那請哥哥幫我一個忙。”
她低聲說著。
白佑嘉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
垂眼遮去冷漠,轉身往回走。
蔣行越不是要當壞人?那就讓他當個夠。
“回來了?”見到她回來,蔣行越抬起臉,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柔,“吃飯吧。”
白真真看著身前的盤子,眼裡有一絲意外。
“知道你不喜歡吃那些。”蔣行越溫聲說,“按你的口味來的。”
白真真沉默了下,然後抬起眼睛,笑得甜甜的:“我決定原諒你了。”
她身上的沉悶氣息一掃而空,好像又變成了快樂活潑,沒心沒肺的樣子。
蔣行越多看了她兩眼,才道:“謝謝真真。”
兩人很愉快地吃了這頓飯。
“你不去忙嗎?”見他一直守在身邊,不拿電腦,也不碰手機,白真真詫異道。
蔣行越一手抄著口袋,一手攬著她肩膀,說道:“這次不忙。”
他安排了其他人參會,這次不一定非要他出席,他這天都空著。
沉默片刻,白真真說:“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提起電影兩個字,就不免想起崔巍那件事。
但就算白真真不提,他自己也會想起來,反正避免不了。
“好。”蔣行越點頭。
酒店內有影院,兩人挑了一間,進去觀影。
看了一部劇情驚心動魄的大片,白真真困得打哈欠,卻還是心有餘悸:“太虐了。”
女主死了。男主拯救星際後,悲慟歸隱了。
太虐了。
為什麼不是男主死掉?
“彆想了。”蔣行越安慰她,“再想,一會兒睡不著覺了。”
白真真點點頭:“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