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進了臥室, 關上房門,白真真問道。
她神情坦然,眼神清澈, 好像絲毫沒有心虛或見不得人的心思。
陸澤南心裡有點憋屈。
“我衣服臟了,剛才下樓搬東西時蹭到了。”他道,“你跟我換一身衣服吧?”
他們穿的是情侶裝。如果他要換,那她也得一塊兒換。
白真真無語了一下, 說道:“好。”
打開衣櫃, 挑出一件紅白格子的長袖, 又把他那件藍白格子的拿出來。
“你先換。”她把衣服扔床上道。
陸澤南沒二話, 立刻脫衣服。
“真真。”衣服套在頭上, 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似乎是隨口一說, “季禮那個人, 作風不好。”
白真真茫然:“啊?”緊接著,皺起眉頭:“你怎麼說人壞話?”
陸澤南已經穿好衣服,他轉過身來, 看著好像沒懂的女友,雙手按在她肩上。
“真真。”他眼神認真, “你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不要跟他多說話。”
白真真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緊接著,她臉色一變:“陸澤南,你,你是不是誤會我——”
反感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 她眼睛裡滿是氣憤:“那是你朋友!他們來家裡做客,而我隻是儘地主之誼,招呼了他一下!”
“真真, 我不是……”
他沒說完,就被白真真用力推了一把:“你真惡心!”
把床上的紅白格子情侶裝扯下來,丟到地上,用力踩了一腳。
這下,陸澤南的臉色也變了,他顧不得好好跟她說,臉上冷冷的冒怒氣:“你對他比彆人熱情,我擔心你,叮囑一句有錯嗎?”
“你是擔心我嗎?”白真真仰起臉,失望又傷心地看著他,譏諷道:“你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吧?”
“你真夠可以,陸澤南。”她低聲自嘲,“你不信我就算了,你連相處了二十年的兄弟都信不過。”
陸澤南的臉色,彆提多難看了。
他就是因為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才知道他們什麼德性。
“我隻是擔心你。”他堅持道,“沒有彆的意思。”
白真真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心灰意冷的樣子。
“陸澤南,之前你問我,想不想跟你分手?”她坐在床邊,眼瞼低垂,“我那時候告訴你,看你的表現。”
“你接送我上下班,給我帶早飯,還帶我搬住處,我本來很高興。”
聽到這裡,陸澤南心裡一突:“真真……”
“但你要是這樣,那我們彆談了。”白真真失望透頂,“現在就分手吧。”
“真真!”陸澤南忙跪下道,握住她的手,“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說了,你彆生氣。”
白真真甩了甩手,心灰意冷:“你連信任都不給我,還有什麼意思?”
陸澤南這下真的後悔了。
“我錯了,真真,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彆生氣了,我保證以後不說了。”
他就不該對她說。有什麼,他跟季禮說就是了。他為什麼跟她說這些?徒惹她生氣。
她那麼喜歡他。根本不會跟季禮怎麼樣。就算有點什麼,也是季禮的錯。
“我不是誤會你。”他強調道,“我是那種人嗎?我,我就是,我太擔心你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壞。”
白真真立刻瞪他:“你還說人壞話?”
陸澤南慪的,簡直冒火。
“我沒有。”他辯解道,“你聽我說完,行不行?你說我對你沒有信任,那你對我有嗎?”
這話祭出,白真真就擺正態度了:“那你說。”
陸澤南這才舒心了點,道:“你知道他交過幾個女朋友嗎?”見她並不關心的樣子,“一個都沒有!”
“那你還說人家不好?”白真真瞪他,“這不是潔身自好嗎?”
陸澤南嗤笑一聲,不屑道:“什麼潔身自好?他是個海王,吊著一大群女的,從來不跟誰定下。”
季禮是他們當中,性格最好的,對女生最溫柔的,口碑也是最好的。
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白真真:“……行吧。”
見她不當回事的樣子,陸澤南苦口婆心地說:“真真,你千萬彆被他人模人樣的樣子給騙了。”
白真真驚訝地看著他:“我能怎麼被他騙?我有男朋友了啊!”
這話一出,陸澤南仿佛被人喂了一口靈丹妙藥,頓時通體舒泰。
是啊!她能怎麼被騙?
她一心喜歡他,季禮那個披著人皮的禽獸,能怎麼騙到她?
就算她跟他說幾句好話,多半是客氣!
“我是個傻瓜。”他握著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剛才在擔心什麼?”
白真真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少來這套,我還生著氣呢。”
“都是我的錯。”陸澤南說著,湊過去親她。
白真真嫌棄的一巴掌拍開:“都說了,我還生著氣呢!離我遠點兒!”
陸澤南嗬嗬一笑,說道:“那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不用了。”白真真說,“我手機在客廳裡,你幫我拿過來吧,我自己待會兒。”
陸澤南必須沒有意見:“遵命。”
撿起剛才被她丟在地上的衣服,抖了抖,惋惜地扔進臟衣簍裡。
這下不能穿情侶裝了,可是他也不好再說了。
不一會兒,陸澤南端進來一盤洗好的水果,並把她的手機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