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澤南是怎麼說的呢?
“哪裡不是?你不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我不在?”
女孩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無奈,又暗含懇求:“我們真的不一樣。”
時隔兩年,她懇求的眸光忽然變得清晰無比,仿佛就印在眼前。
陸澤南心頭像是挨了重擊,痛不可當。
她說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跟他不會長久,可她還是答應他,跟他交往。
在他迅速冷淡後,她什麼指責的話都沒說,溫柔地守候著,直到現在。
有什麼在遠去,他拚儘全力去抓,也抓不住尾巴。陸澤南痛得臉色發白,手掌按在門板上:“真真。”
“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竭力發出平穩的聲音,“我們怎麼不是呢?”
輕微的哢噠聲後,門打開了。
白真真出現在門後,她手裡拉著一隻行李箱,看著他,漸漸露出微笑:“擁抱一下吧,陸澤南。”
說著,她放開手裡的行李箱,走上前,主動擁抱住了他。
陸澤南緊緊抱住她,臉埋在她肩窩裡,聲音悶痛:“我們不分手,好嗎?”
她心意已決,他自知挽回不了,所能做的也隻是希冀地祈求一句。
“那你會跟我結婚嗎?”白真真聲音平靜,“不要說你會。你家裡會讚同嗎?會祝福我們嗎?我會有一場隆重的婚禮嗎?”
陸澤南答不上來。
他心痛難當,握了握拳,慢慢放開她:“你不要走。太晚了,我走。”
她在這個城市沒有房子,這麼晚了出門,隻能去住酒店。
彆墅又離得遠,這麼晚打車很不安全。陸澤南說完,就回屋去換衣服。
“不用了。”白真真說,“有人來接我。”
陸澤南一怔,很沒理由的,心頭浮上一個猜測。
他轉過身,問道:“是誰?”
白真真沒答,隻是把一串鑰匙遞給他:“這是彆墅的鑰匙。謝謝你的慷慨。但我用不上了。”
陸澤南低著頭,看著那把鑰匙,不由得想起她收到禮物後,快樂又明亮的笑容。
他把她的手心合上:“送你了,就是你的。”
在一起兩年,她沒有對不起他。反而,是他虧欠她很多。
“謝謝。”沉默片刻,白真真輕聲道。
打開包包,將鑰匙放進去。
“那我走啦。”她道。拉起箱子,就往外走。
陸澤南按住箱子:“等接你的人到了,你再下去。”
他想看看,是誰來接她。
“叩叩叩。”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陸澤南立刻走過去,打開門。
一道熟悉的人影,穿著不久前的衣服,嘴角有結痂的傷口,讓陸澤南一眼厭惡。
“你來乾什麼?”他冷冷道。
門外站著的人是
季禮,他伸出手,拉過白真真的箱子,說道:“接真真離開。”
陸澤南的眼睛漸漸睜大,不可置信浮現在臉上,心頭爆開怒意。
“滾出去!”
他剛才的的確確猜過,她會不會讓季禮來接她?但這個猜測太荒謬了。
可是現在,荒謬的猜測成真,陸澤南憤怒震驚之餘,又有一股被背叛的刺痛。
他眼睛一下紅了,轉身看向身後:“你跟我分手,是要跟他走?”
白真真繞過他,往外走去:“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管不著吧?”
“我管不著?”陸澤南頓時可笑極了,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你不許走!”
分手可以,他雖然傷心,但還是願意尊重她。
但她要跟季禮走?不可能!
季禮伸手,擋住了他:“真真想跟誰走,是她的自由。”
就是。白真真點頭,走出門,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往電梯走去。
陸澤南想追出來,但季禮堵著門,他根本出不去,隻能聽見她按電梯的聲音。
“你敢走!”他氣急怒道。
“你們已經分手了。”季禮將他推回門內,“以後離她遠點。”
電梯到了,發出“叮”的一聲。
季禮轉身,走向電梯。
陸澤南沒有追出來。
電梯下行。
“謝謝。”白真真說,“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季禮道:“我住得近。”
他就住在之前送她的那套房子裡。很近,車程不到二十分鐘。
白真真沉默,沒有再說什麼。
電梯打開了。
“我來吧。”季禮接過她的行李箱,向前麵走去。
他步速適中,正好可以跟上。
白真真跟在他身後。
車子就停在外麵,很快上了車,車子啟動,往小區外駛去。
手機震了一下,白真真低頭,發現陸澤南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我陸澤南第一次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白真真眼神冷漠,關掉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