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六月份的時候,就到了期末的時候。
王蘭陵期末考試之後決定回家一趟。
今年黑水縣沒有洪災的趨勢,所以回去也沒有什麼。
一般的洪災都是需要一個醞釀過程,需要連續多天的暴雨,讓附近的河流無法蓄水,才會引起一係列的問題。
簡單收拾了一下,王蘭陵便帶著小愛一起乘坐火車返回了黑水縣。
艾蕾娜是森州過來的學生,和來自牧州的白青霜一樣,戶口和身份證等證明都在學校那裡,平時無法離開學校以外的地方。
像是米諾爾和維多莉雅則是奴籍,可以被王蘭陵帶走,但是王蘭陵嫌麻煩就沒帶。
兩人舟車勞頓的趕了兩天的路,才在第三天的早晨坐船來到了黑水縣的北門。
早晨五點半的時候,這裡已經開始熱鬨了起來。
賣早點的攤子附近坐滿了一些鄉下人打扮的農家漢子,有老有少,還有一些十四五歲的少年人。
吃的是饅頭稀飯,還有豆腐腦和油茶胡辣湯,當然少不了的是一小碟鹹醬,不然沒力氣。
人數最多的就是這種小吃鋪子,像是羊湯鋪子和狗肉鋪子,人就少了很多。
能夠享受到精致早點的,始終都是少數人,這些鋪子一般都是七八點鐘才會來人。
那些當差的人才是他們的顧客。
窮人有窮人聚集的攤子,富人有富人聚集的酒樓,一般人也有一般人去的鋪子。
夏天的早晨還有些濕潤的潮氣,這裡是河邊的位置,可以感覺到明顯的涼意。
通州這個時候也不穿風衣,王蘭陵回來的時候就帶了兩件衣服,一件短袖,一件長袖,也因為陽光的關係戴上了帽子。
“公子,這裡就是黑水縣嗎?真熱鬨啊!”
卿天愛早就了解了黑水縣的一些事情,了解了王蘭陵在這裡的作為,還有王蘭陵的家庭關係,家裡有什麼女人。
王蘭陵回來的事情並沒有和彆人說,也沒有告訴趙溫柔等人。
想回來就回來了,對王蘭陵來說暑假回家是正常的事情。
水務司的司長是柳扶風,薑新知也被調走了,今年黑水縣裡也沒有大動作,是相對和平的一年。
王蘭陵看著前麵的高樓,那裡是他名下的酒樓,每月都會招待一些從雲水郡或者靈通郡和其餘地方來的商人。
在朝廷允許地方官經商之後,一部分商人被打壓,但也有更多的商人得到了官家的照顧,業務的範圍更大了許多。
這其中的影響,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走吧,先回家。”王蘭陵從船上下來,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卿天愛迅速跟上,她好奇的看著周圍的建築,在這個廣場裡找不到鄉下的痕跡。
唯一能和鄉下聯係起來的,就是那些鄉下人了。
有一種特殊美感的巨大風車,那風車的葉子被水流推動著,緩慢的搖動著。
這種巨大的機械建築,和通州城裡那些豪華建築有著一種奇怪的區彆,就像是另外一種畫風。
除了巨大的風車之外,還有很多不知道做什麼的東西。
像是一個圓球一樣的大房子,一些奇怪的滾筒,還有很多不知道做什麼的鐵杆子。
在賣早點的地方附近,還有一片規格統一的新房子,看起來整齊的很,應該是做生意的吧?
王蘭陵朝著城門的位置走去,在路上遇到了許多拿著農具準備乾活的農工。
這些人有的是城裡人,有的是鄉下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擴展水庫,為之後的水力發電做前置工作。
不過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柳扶風沒辦法安排那些沒工作的人,又因為王蘭陵的規勸熄滅了徭役的事情,於是就和王蘭陵合作修水庫。
錢財王蘭陵會出一大部分,名聲讓給柳扶風,畢竟對方才是水務司的司長。
若是王蘭陵來做的話,當官的基本上都會反對。
動員的人並不多,也就是幾百人,總之就是想儘一切辦法緩和城內的生存矛盾。
黑水縣裡知道王蘭陵的人很多,認識王蘭陵的要少很多。
街上人不多,掃大街的也不是以前那批人了。
王蘭陵在學校裡鍛煉了半年,步伐的速度要快很多,在帶著小愛跑了幾分鐘後就來到了城西的王府街。
王府是位於一條街的裡麵,原本這裡是一片田地和幾家民居,王蘭陵買了這裡的農田,又給了其餘人錢讓他們搬走,所以這一條街都是他家的範圍。
在街口有一個像是門匾一樣的牌坊樓,上麵寫著王蘭陵的事跡。
從王蘭陵開始,他們家的光輝事跡就開始記載了,有這個東西的,就不算是寒門,而王蘭陵的兒子們也算是官二代了。
像是節日或者一些熱鬨時候,這裡都會安排人站崗的,攔截一些擅自進去的人。
王蘭陵從大街上走了三分鐘,來到了王府的大門口,仰頭看著前方台階上方的王府大門。
大門是敞開的,在門口的兩邊有兩個男仆正坐在那裡聊天說話。
王蘭陵走了過去。
兩個男仆迅速站了起來,看著這一男一女。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一個男仆看著脫下帽子的王蘭陵,以及長得非常好看的卿天愛,感覺這兩人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應該是郡裡人吧!
“汪汪!”
從大門後麵的地方跑出來了一條大狼狗,這個一米多高的牧州狗在看到王蘭陵後,就高興的張嘴哈著氣,要晃著尾巴,跑到王蘭陵身邊轉著圈,磨蹭著王蘭陵的腿腳。
這條狗是上次牧州商隊過來的時候留下來的,當時就已經是大狗了,會幫著看管牛羊,也會在陌生人靠近的出聲示警,但有人在的時候不會主動攻擊。
山州狗就不一樣了,主人越在的時候,越會咬人,所以一般都是拴著的。
王蘭陵露出無奈的微笑,摸了摸大狗的腦袋,而大狗迅速就不動了,乖乖的坐在地上嗚嗚著。
“你們兩個還不如一條狗呢,也不怪你們,隻是徐白鳳和你們的上級,就沒有把我的畫像給你們看嗎?”
兩人愣了一下,又看到了看門狗對這個少年人的態度後,迅速說道:“您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