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鄞蹙緊眉頭,下意識地冷了聲線道:“你還要好看的郎君?”
沐錦書有被他凶到,輕輕往後退,不滿道:“要!你不是說要給我找個駙馬嗎,不是說要做兄妹嗎,二哥你不能再逾矩了......”
謝明鄞方才的溫和一消而散,眸色有些沉著,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因為怕她抵觸自己,才提他們當初的兄妹情誼。
沐錦書平複情緒,望著他輕聲道:“彆忘了,當初是你傷害了我。”
此語落下,謝明鄞的身形微微一僵,眸色掠過一絲黯然,退回原來的位置。
屋簷外的細雨未停,綿綢且平緩,庭院的草木與雨線相融。
謝明鄞開口道:“所以你從來都不希望我從北疆回來。”
沐錦書喉間微哽,她是會想念二哥的,但聽到他回來的消息時,是心神不寧的。
見沐錦書沒有回答,謝明鄞站起身,墨色衣擺拂落,整潔乾淨。
他什麼也沒有說,氣氛變得沉寂,隻是緩緩離開房間,步伐聲沉著且凝重。
沐錦書坐在原地,怔怔望著謝明鄞遠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好受。
回過首,那幅畫卷靜靜地放在檀桌上,但有他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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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雨後,天氣開始轉涼,風吹得格外大,是要立秋了。
幾日來,沐錦書沒再見到謝明鄞,他好像也不像前段時間哪樣常來宮中探望皇後娘娘。
那幅叫她修飾的畫一直沒有心思動筆,那天是不是她把話說重了。
二哥當初因她在雪中罰跪,高燒不止,神誌恍惚才推倒了她。她說那樣的話,可是傷到二哥了。
沐錦書心煩意亂,沒動筆山川圖,思來想去,還是讓人去問何時要圖。
楚王府回話何時都行,之後她便沒再派人去問話,聽聞近來京畿防務繁忙,或許也沒空理她。
八月入秋,雨水較多,時常地麵是潮濕的,需備著傘出行是最麻煩的。
不過待到這段時間秋雨結束,便是京中勳貴秋獵的時候,到時可山野間散散心。
細雨間,轎輦停在鳳儀宮前停下,沐錦書撩開幃簾從輦中下來,侍女已撐好油紙傘。
沐錦書例常來給皇宮請安,入門後正好遇見太子妃也在,殿內的氣氛並不輕鬆愉悅,反而陰沉。
反倒是沐錦書上前行禮,皇後見她到來,氣氛有所好轉,入座後才了解到,後宮的王昭儀昨日診出身孕,為皇上懷了龍嗣。
而太子妃入東宮兩年,肚子至今沒有動靜,儲君不見太孫,後宮又將有新的皇子。
皇後娘娘難免會將氣撒在她身上,說道幾句不是,太子妃始終低著首聽訓。
王昭儀是近年來剛入宮的妃嬪,身孕的消息將沐錦書驚到,這是後宮這幾年來頭一個身孕的妃子。
皇後娘娘是惦念太孫得緊,也無暇問沐錦書的親事,話末了讓太子妃從鳳儀宮領幾個姿色好的宮女去給太子作妾。
太子妃聽言微微一頓,將話應了下來,這顯然是施壓,隻盼她早日懷有皇嗣。
沐錦書本想為其說點話,剛出口一個字,就被皇後打斷,“太子整日忙於政務,子嗣亦是頭等大事,身為太子妃,理應為太子解憂。”
太子妃行禮回是,沐錦書見母後臉色不好,便不好再插嘴。
待出了風儀宮,雨水已停,隻剩滿地潮濕。
沐錦書不禁安慰太子妃,“大哥和嫂嫂素來恩愛,區區幾個侍妾,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太子妃僅是淡淡一笑,道了一句無妨。
這說巧不巧,行過宮廊間時,正好和太子楚王遇見,兄弟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得見來人,漸漸停下步伐。
沐錦書一眼就望見謝明鄞,他麵容俊朗,身著蒼青色的衣袍,乾淨整潔,矜貴不凡。
太子哥哥一向淡漠,領著太子妃往東宮的方向走,於是便剩下了她和二哥。
謝明鄞神色依舊溫和,隻是問她:“山川圖修飾得怎麼樣了。”
沐錦書微頓,回他:“還在畫著。”
謝明鄞頜了頜首,說一句尚有公務在身,不多與她同行了,便就此與她分開。
沐錦書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酸酸的,雖然二哥依舊溫和,但少了點之前的親近感。
作者有話要說:謝明鄞:那我矜持點,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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