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能力吧。”她道,“躺好就成了,你應該不會跟你哥一樣有什麼奇怪的能力?”
水上蒼介打了個哈欠,也沒客氣,直接側著躺好,他懶懶地提示道:“你可以先直接試試,彆到時候給我鋸沒了。”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名為[請君勿死],隻能治療瀕死狀態的人,但治療後會完全恢複,與咒術師那邊的反轉術式不同,用處更加廣泛。
與謝野晶子有些詫異地瞟了他一眼,試探了一下,異能力還真的能發動。
“你還真是快死了啊。”她感慨道,“不過看起來我的治療也好像沒什麼用。你們水上家真的一個比一個難搞。”
這麼多年她也就碰上兩個沒法治療的特例,還全是一窩出來的。
水上蒼介躺在床上應了聲:“還是有點用,起碼退燒了。”
太宰治從陰影裡走出來,雙手抱胸:“現在人不多,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說什麼?”
“你跟水上澈也之間的事情。”
與謝野晶子自覺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便直接離開了,留下三人在空蕩的房間裡對峙。
水上蒼介坐起身,褪去了燒紅,臉色又慘白下來了,他話語中帶刺地道:“武裝偵探社不是說不插手嗎?你這麼做江戶川亂步他知道麼?”
“他又不會管這個。”太宰治悠閒地道,“哎對了,你有沒有去見中也那個小矮子,你從港口黑手黨叛逃這麼久,首領竟然沒下令追殺你。”
“沒有。”蒼介道,“我覺得關於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大體事情你也知道——愛幫不幫。”
太宰治突然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水上澈也其實很愛你。”
“噗——咳咳咳。”水上蒼介被他這神來一筆的話語噎了半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一臉看神經病似的看太宰治,“你在說什麼鬼話?”
“隻要水上家存在一天,水上澈也就不可能跟我關係緩和。”
織田作之助沒說話,就用一種很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他。
水上蒼介被他無形中帶著神性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自暴自棄地道:“反正沒什麼好說的。”
“你知道那把短刀付喪神曾經出現在水上澈也身邊吧?他誤以為是你發起的襲擊,便沒反抗。”太宰治道,“或許他隻是想見你一麵?既然你們目的相同,為什麼非得爭來爭去的。”
“他死不了。”水上蒼介對此不感冒,“但是跟他碰上我就死定了。”
“說嘛說嘛。”太宰瘋狂慫恿,“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對吧,前搭檔誒。”
水上蒼介被他這個語氣激得惡寒,他翻了個白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透露些情況。
“我和水上和樹是雙胞胎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但在咒術界看來,雙胞胎咒力相同,當一個人算。我們兩個相當於將一份力量掰成兩份使,虧損本來就很大。”水上蒼介麵無表情地道,“我不是天與咒縛,但和樹是,再加上他出生比我早,身體狀況也比我好,因此家族裡的人承認他的地位。”
“所以說你本來就沒自己的寶石咯。”太宰治咂咂嘴,“有點慘,然後呢?”
水上蒼介隨手拿起旁邊的橘子丟過去:“幸災樂禍就彆聽了。”
織田作之助嚴肅地道:“太宰。”
“嗨,這不是想活躍下氣氛?”太宰治手上還拿著他從不離身的那本自殺手冊,有事沒事就翻幾頁,還在水上蒼介麵前揮了揮,“我這幾年又發現了一種新方法,我們可以互相交換信息~”
織田作之助覺得有些手癢。
水上蒼介輕咳兩聲,繼續道:“水上澈也因為身體原因出國休養,我們這代又隻剩下我跟和樹兩人,為了和樹的心理健康,又因為母親的阻撓,我並沒有出生就被送走,而是作為和樹的玩伴留在家裡。”
“後來……七八歲的時候吧。家族終於決定要把我們兩個分開,在我被送走前,和樹找到我,說跟我交換身份,讓我留下。”水上蒼介抿了抿唇,“我當時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也不願意離開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便答應了他。”
太宰道:“然後他在外麵出意外去世了?”
“在這之前,是水上澈也先回國了。”水上蒼介道,“因為他身體的緣故,默認是由和樹繼承家主之位,也就是後來冒名頂替的我。水上澈也作為家族製度的忠心擁護者,所以說對我的態度便一向很和善,力圖幫我儘快接受家族。”
“你沒有自己的寶石,隨身攜帶著水上和樹的,想必隱瞞得很艱難吧?”太宰能理解,“所以說你離家出走了。”
水上蒼介搖搖頭:“這隻是一部分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的身體狀況突然好轉了不少。”
理由不用多說,眾人都懂。
說了太多自己不願提起的事情,水上蒼介的臉色更臭了,他悶悶地對織田作之助道:“明天去本丸,與其在這聽我講故事,不如早點睡。”
“太宰一起去。”織田作之助道,“你也彆想那麼多,現在看起來水上澈也沒有討厭你,甚至想要害你的理由。”
太宰治突然道:“既然你說水上澈也是在和樹被送走後才回到家族,並且沒有接觸過你們兩人,那麼他又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地想要複活和樹,而放棄還活著的你?”
“還有一個關鍵的點,水上和樹之所以會死,也是你們自己做的吧?”
“是水上澈也動的手,還是你們家族裡的人?”
水上蒼介的拳頭忽的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