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蒼介下班的激動情緒順著精神體傳回到涼宮和樹腦海中,讓他拿著牌的手都抖了一瞬。
其他馬甲有些疑惑的視線望過來,主精神體非常大度地再次連上鏈接,讓所有人都一同感受水上蒼介下班的狂喜。
灰原涉冷著臉一腳踹到涼宮和樹的腿上,抗議道:“明明應該是我先的!”
“還不是你自己不主動,但凡早點去找灰原哀他們斷掉牽扯,主動獻祭不就完了。”涼宮和樹翻了個白眼,“你看水上澈也他都沒急。”
其他幾個馬甲想要斷掉牽扯都很簡單,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遊離在場外,跟主角團的牽扯不深,想要告彆簡簡單單。
而水上澈也開局還好好的,大和守安定幫忙經營了兩年都沒染上什麼關係,偏偏在遇到諸伏景光後就一切往令人看不懂的路線開始狂奔。
先不說被係統坑得安上“精神病”這個名號,直接讓柯南片場的眾人濾鏡拉滿;後來為了圓“找涼宮和樹”的劇本,又被迫背上了殺父殺母殺全家的瘋批劇本,險些喜提一對小銀鐲子——感謝知道這個劇情的人是違法亂紀的文野和咒回片場,不然水上澈也怕是直接鐵窗淚。
最後,好不容易渡過這些難題,沒想到諸伏景光用情太深,竟然真的把水上澈也放在責任裡,雙方牽扯起來的羈絆,沒法用粗暴的方式解決。
水上澈也原本的劇本是:複活涼宮和樹失敗,靈魂破碎,下場。
這麼簡單,粗暴,又合理。
無奈因為羈絆問題,他又被迫返場,再加上涼宮和樹那段時間確實自閉,便順理成章地把灰原涉給扯了出來。
當時他自己催眠自己是去玩,實際上也是在為“神明”和水上澈也之間的關係做鋪墊。
總之,套路可太多了,唯一慘的就是N次被迫加班加劇本的水上澈也。
不過有一有二還有三,一套組合拳下來,水上澈也他自己都佛了,成天跟著諸伏景光吃吃喝喝也還能湊合。
聽到被主精神體diss,水上澈也隻是默默拍出個牌,淡淡地道:“王炸。”
說到底都是一個人,誰還不知道誰似的,隻是自娛自樂慣了,就真的演起來。
“估計很快諸伏景光就找上門了,你們倆加油演戲,我去睡覺。”灰原涉丟掉一手爛牌,率先開溜。
涼宮和樹嗤笑道:“就這牌還敢叫地主,不愧是我。”
剩下兩人又開始幼稚地玩了會翻花繩,終於聽到了敲門聲。
涼宮和樹去開門,水上澈也光速收拾掉撲克牌和毛線繩,裝作兩人在看電視。
見到諸伏景光一聲風塵地站在門口,涼宮和樹挑眉,明知故問:“你出去了?”
諸伏景光帶上門,蒙頭往裡走,神色鬱鬱,見水上澈也依舊毫無察覺地看著電視,心中一緊。
“怎麼了嗎?”麵色依舊不是很好,但看起來精神不錯的水上澈也轉頭看他,眸中帶著關切,“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亂,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也為難你還跑出去。”
諸伏景光囁嚅半天,說不出話。
他轉頭把跟在身後慢悠悠晃蕩的涼宮和樹拽住,直接衝到門口,看著他。
涼宮和樹歪歪頭:“怎麼了嗎?有什麼事情是水上澈也不能聽的?”
“水上蒼介死了。”諸伏景光的手還有些顫抖,他緊緊抓著涼宮和樹的肩膀,重複道,“水上蒼介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悄無聲息,死得莫名其妙。
諸伏景光不知道怎麼跟水上澈也說這件事情,因為即使水上澈也明麵不說,他也知道他依舊愛著這兩個弟弟。
涼宮和樹笑著的神情凝固了一瞬,他扯平了嘴角的弧度,輕聲道:“再說一遍。”
“他死了。”諸伏景光低低地道,“你知道他的計劃,你知道這個結局嗎?”
涼宮和樹往後退了一步,跟諸伏景光保持一臂的距離,他垂著眸道:“知道——其中的五分之四吧。”
“隻要他不想,沒有人能殺死他,不是嗎?”
諸伏景光看著麵前可以叫得上少年的人,他的時間依舊定格在高中時期,與兄弟們肖似的麵容讓他的身份一覽無餘。
涼宮和樹是一切事情的起點,是他與水上澈也認識的前提,是所有發生事情的原因。
諸伏景光知道他謀劃很深,甚至算計了水上澈也和灰原涉,兩人在完全知情的情況下也甘願被他利用,但他著實沒想到,在得知水上蒼介死去的事實時,他竟然能這麼平靜。
明明是同胞兄弟不是嗎?
為什麼可以表現得那麼冷漠。
甚至還是在已經知曉計劃的前提下,涼宮和樹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舉動。
諸伏景光呆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但仔細想想,涼宮和樹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半晌,他道:“難道你覺得,如果是他自願的,那麼就完全沒有問題嗎?”
涼宮和樹抬頭望著他的眼睛,眼裡是純然的疑惑:“不然呢?”
“這是蒼介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僅此而已。”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他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