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芳披著鬥篷站定。
婢女輕輕退開了,不敢打擾公子凝思。
蔡伯卻不在意,知道凝思的是那女孩兒。
“彆想了,楚小姐是起了一定作用。”他說,“但楚家的家底薄,大家避開她,並不能解決事情,還是要安排七夫人出麵。”
謝燕芳搖頭:“七夫人不用出麵了。”
蔡伯有些驚訝,公子頓悟了?
“讓其他人出麵。”謝燕芳轉頭對他一笑,“不以我們謝氏的名義。”
嗬,那就還是跟以前一樣,為那女孩兒搖旗呐喊助威,且不留姓名。
真成養孩子了。
但願彆養成一個白眼狼!
“是,我知道了。”蔡伯道,又輕咳一聲,“其他人都好說,隻是這個——”
他指了指紙上一個名字,似笑非笑。
“隻怕公子你出麵也不行。”
謝燕芳微微垂目,看到紙上兩個字,鄧弈。
冬日的皇城也陰冷了很多,太傅所在的大殿溫暖如春。
鄧弈從堆滿文書的桌案前抬起頭,看著站在麵前的謝燕芳。
“這些調動名冊是太傅下發的吧。”謝燕芳含笑說,將一卷文書遞過來,上麵赫然可見玉璽大印。
鄧弈似笑非笑:“謝大人這文書哪裡來的?此令按理說此時此刻已經離開京城了。”
攔截朝廷詔令那可是大罪。
謝燕芳坦然道:“是我攔截的。”
鄧弈看著麵比春花明媚的年輕公子,冷冷問:“謝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謝燕芳解下鬥篷,在鄧弈對麵坐下,說:“意思是,我不同意。”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拍了拍桌案上的文書,“所以,它不會發出去。”
說服嗎?鄧弈或許會被其他人說服,但絕不會被他說服。
所以,他也不會來跟他費口舌。
他隻要,讓他做不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