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和毛利的比賽,讓看著比賽的狄堂和三枝都有些心情微妙。
“好像沒什麼不對又好像就是不太對的感覺。”狄堂低聲自語,“雙打是這麼打的嗎?”
三枝歪著頭想了想:“如果極端一點,是這麼打的。我和你雙打,經常也得這麼乾。”
顯然他是指單方麵配合這種事。
狄堂第一反應是反駁“怎麼可能”,又在想了想以後底氣不那麼足地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我不至於這樣吧?我也有在配合你啊。”
他的後半句話底氣又足起來。
三枝幽幽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狄堂卻已經重新找回了自信:“我可比毛利要配合多了。而且咱們的雙打配合練習成果一直不錯。”
“希望如此。”三枝看著他,“馬上就是我們上場了,記得你說的話。”
狄堂聳了聳肩。
這次的出場順序,在開會時討論了好多次。鶴守和宇佐見沒能成為正選,那現在立海大的正選隊伍裡,適合雙打的人就更少了。冰帝的雙打一不好對付,這從他們上次練習賽時的結果就能看出來。當時鶴守和三枝的組合都沒能占到便宜,就說明冰帝的雙打一從個人實力到雙人默契都無可挑剔。
要比雙人默契,幸村和真田自然是頂尖。不過以狄堂的認知,作為部長的幸村最好還是守在單打一的位置,作為“主將”統禦全局。次一等的選擇也是單打三,卡關鍵位置。
幸村和真田不可選,那麼接下來就是他自己和三枝了。仁王和柳確實有默契,可比起個人實力,還是不夠保險。
立海大想要的是完全的,壓倒性的勝利。最好是3-0直接拿下比賽,維持他們進入關東大賽以來的全勝戰績。
“我們的目標,是將幸村按在教練席上。”狄堂半開玩笑地說。
眼下,毛利和仁王已經拿下了比賽。既然如此,作為前輩的他們,可不能輸。
“壓力好大。”狄堂半是感慨地道,“這些一年生,一個兩個的,都挺厲害。”
“也讓人乾勁十足吧?”三枝道。
“確實。不想輸給他們啊,至少在鬥誌上不能輸。多少要保留一點作為前輩的最後的自尊啊。”狄堂說完又看了一眼下了賽場就走到休息區角落,也不和人交流而是自顧自團起來的毛利,“沒想到幸村連毛利這麼難處理的情況也找到了處理方法。”
“說起這個,不如說,是仁王比較特殊。”三枝整理著自己的護腕。
“應該這樣想。像仁王這樣很難捉摸的小孩,能讓他費勁心力也要做到這種程度,就說明幸村的人格魅力很強啊。”狄堂說完對著三枝擠了擠眼睛,“就像是我當部長的時候,你也費勁心力幫我處理雜務一樣。”
三枝抬起頭看著狄堂,幾秒之後冷笑一聲:“繞了一個圈,原來是在誇你自己。你連賬單都能算錯,我不幫你,網球部沒等到幸村來,就會出大亂子了。”
“哪裡有那麼嚴重。”狄堂訕訕地道。
他們在聊天中做完了準備活動,也過完了兩場比賽中間的中場休息時間。等球場裡的廣播響起,便拿起球拍走上球場。
他們的對手,就是曾經在練習賽上打敗了鶴守和三枝的冰帝的雙打組合。
“說不定,那兩位前輩,已經能夠進入同調狀態了。”柳端正地坐著,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麵向球場神色專注。
仁王換了身乾淨的運動服,坐在柳旁邊,聞言好奇地問:“同調?”
“是一種雙打上的境界。”柳說完頓了頓,見仁王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索性拆開來往細裡講,“就像是單打上存在三大極限一樣,雙打上也存在一種超越極限,打通桎梏的狀態,叫做‘同調’。但與單打的界限不同,雙打上的‘同調’狀態並不是個人實力上的突破極限,而是雙打中的兩個人突破配合上的界限,擁有一種二心同一的狀態,相互之間思想相同,如同一個人一般,心心相印。能夠達到‘同調’狀態的雙打組合,在擊球時的反應速度上要比普通雙打更勝一籌,也能用出一些看似不可能的戰術。”
仁王想了想,理解了:“就相當於,雖然場上隻有兩個人,但是想法隻有一個?”
“可以這樣說。”
這倒是和他想做的事有異曲同工之妙,仁王想。兩個人統一思想,和乾脆就按照一個人的想法打,不是差不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