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霧山沒有兔子。
陷阱擺的那麼密集,怎麼可能會有飛禽走獸能存活下來。
實際上仁王非常懷疑,倉庫裡的食材有一部分就是鱗瀧老師每天更換陷阱時帶回來的“獵物”。
不過想要打野鳥的話……
仁王仰頭看了看,樹上還是有幾隻鳥存在的,而天空也偶爾會飛過幾隻鴿子和大雁。
還有烏鴉。
但是烏鴉肉是不能吃的吧?
仁王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
義勇那張臉總是讓他想到自己的弟弟。想當初自己弟弟也是有柔軟又可愛的時候的,可惜長大了以後就沉迷遊戲,還總是看破他的整蠱遊戲,變得不可愛了。
快走到山腳時仁王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看到了停在旁邊樹上的一隻野鳥。
很大隻,看上去有點像野雞。
用帶著蔑視的目光看著他。
仁王站在那裡,和它對視了一分鐘。
Puri,這隻鳥不跑的話……
仁王想,要不就把這隻鳥逮住,晚上加餐吧?
他放開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加大肺部的呼吸:唔,鱗瀧老師好像不在附近,大概是去看著兩個師弟了吧,剛開始練習的時候,鱗瀧老師肯定要看著的,有些陷阱看上去很致命,但作為培育師不可能真的讓接受訓練的孩子喪命。
既然如此——
仁王先試探著蹲下來,從腳邊撿起了碎石塊。
他比劃了一下,找準角度突然發力。
但那隻鳥非常精準地在石塊飛過去時撲騰著飛了起來,在石塊飛過後又收起翅膀重新落在枝頭,像是起跳避開了石塊一樣。
仁王:……
他又試著丟了一塊石頭,還是被這隻鳥避開了。
仁王原本隻是懷著有趣的心情想要逮住這隻鳥,這下是真的有點被氣到了。他想,好的吧,既然如此——
他閉上眼睛,點開了自己的小屋。
他的感知和精神力放開到最大,確認了鱗瀧老師是真的不在,又將進入小屋的速度放到最大。
進入小屋,拿到網球拍和網球,重新從小屋裡出來,然後握著網球拍和網球,用力發球——
啪!
“唧——”
再一次想要撐開翅膀飛起的鳥這次沒有躲過飛來的網球,從樹上被網球砸了出去,一路撞在了幾米外的另一棵更高的樹上,激活了那棵樹上的機關,又被震著落在了地上的陷阱裡。
等鱗瀧聽到了動靜過來時,就看到仁王從陷阱裡抓出一隻看上去被什麼東西砸扁了的大鳥:“老師,我們今天晚上加餐吧。”
鱗瀧:這隻鳥,好像是昨天和他的大烏鴉打架結果不分勝負的那隻?
仁王也覺得自己有點幼稚。
差一點就被老師發現小屋了呢。
他問係統:【如果副本裡的人看到了我突然消失會怎樣?】
係統:【會有相應的認知修正。就比如,宿主最開始借用了小屋才殺死了那隻鬼,那麼按照修正邏輯,這隻鬼並不是依靠宿主原本的能力殺死的,就會被修正為是路過的鬼殺隊員殺死的。如果剛才宿主的老師看到宿主進入小屋拿球拍,那麼他會默認你今天是帶著球拍上山的,行李裡也一直有球拍這種東西。】
仁王陷入沉思:【那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用網球殺鬼咯?】
劍道要斬首才能殺死鬼,但如果距離比較遠,能夠用放風箏的方式,用網球殺鬼,也很不錯。
係統:【如果宿主用網球殺鬼,認知修正會修改為用網球限製鬼的行動後一擊斬首。】
仁王:【……我覺得這個邏輯性也不是很強。】
他一邊吐槽一邊在小溪邊給大鳥拔毛,並且開膛破肚。
來這個副本一個多月,他不僅武力值暴漲,身體素質攀升,學會了呼吸技巧,還學了很多野外生存技能。
以後我都可以自己殺雞了,他想。
等錆兔和義勇踩著夕陽的餘暉下山,就發現仁王已經在生火做飯了。除了湯鍋裡的米和野菜以及碎熏肉以外,火邊還架著一隻……鳥?還是雞?
仁王抬起頭,對著錆兔招手:“雖然沒有兔子,但我今天打了一隻鳥。”
錆兔:“啊?彆說大話了,你這是從倉庫裡拿的吧。”
帶著麵具的鱗瀧老師咳嗽了一聲:“不,這確實是雅治打的。”
義勇哇了一聲:“好厲害啊。”
錆兔按著自己的額角,又看了一眼火邊的鳥,雙手叉腰:“既然如此,就勉強承認你厲害好了!”
仁王:“Puri,不用這麼勉強也可以的。”
有了義勇以後,三個孩子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好起來。夜晚就算再累也會有一些圍著燈火的夜話。甚至仁王找了自己帶的書教義勇和錆兔認字。
義勇的姐姐從父親那裡學過一些,也教給了自己的弟弟,卻隻是簡單的識字和計算。錆兔更是孤兒。他們一旦有了學習的機會都非常認真。錆兔還很鄭重地對仁王說了謝謝,讓仁王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現代社會的他沒有體會過這個時代知識的可貴。
當然,就算是錆兔,在仁王試圖給他講解數學題時,那雙大眼睛也忍不住變成了螺旋眼:這到底是什麼咒語……
仁王:“……數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