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仁王又遇到了一隻落單的鬼, 正在追殺另一個參加考核的預備鬼殺隊員。
仁王見那個少年快要慌不擇路,便直接從側邊切入了戰場。
他的精神力如潮汐一樣應和著周圍的環境,也掌握了鬼本身追殺人時的“節奏”和“步調”。找準了切入點, 仁王直接運用最快的壹之型。切開水麵的劍招直接切斷了鬼的脖子。
劫後餘生的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對仁王鞠了一躬, 道謝以後往另外的方向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了。
而仁王抬頭看了看天色, 決定今天的狩獵到此為止。
他回到選擇好的休息地點時正好天亮。錆兔抱著刀盤腿坐著, 眼睛閉著, 但聽呼吸就知道是醒著的。
果然, 在仁王走近時, 錆兔猛地睜開眼睛, 帶著殺氣的眼神對上仁王微眯起的眼睛。
認出了仁王,錆兔全身的肌肉才稍微放鬆下來。
“晚上這裡沒有鬼過來。”他說。
仁王則對他比了一下“三”的手勢。
錆兔微微鼓起腮幫子, 並不是有意隻是低下頭咬牙以後看上去像是鼓起腮幫子的樣子。仁王覺得可愛,卻沒有明說。他對著錆兔擺了擺手:“那早飯就麻煩你了。”
要說成熟,錆兔比起仁王的同學們要成熟許多, 什麼事情都會做,也都做得很好。
但越是這樣仁王越覺得他可愛,是一種“我要變得成熟可靠”卻還是小孩子的可愛。
他伸了個懶腰,又去溪邊簡單洗漱了一下, 解開辮子散了頭發在溪邊坐了一會兒後,乾脆連頭發也洗乾淨了,又披在肩後等太陽曬乾。等吃了早飯,頭發也乾的差不多了, 他才躺在義勇旁邊睡了一會兒。
就這樣兩天過去了,義勇還是沒醒,仁王和錆兔都有些擔心。
而他們的殺鬼競賽也進入了白熱化。
錆兔第二天往山陰麵走的更深了, 回來時說他殺了五隻鬼,仁王第二天則隻遇到了四隻,兩個人打平。
第三天前半夜,錆兔回來時喘的厲害,精神卻有些亢奮地對仁王說:“我今天砍了六隻鬼!”
仁王在心裡吹了個口哨。
“那輪到我了。”他說。
和錆兔擦肩而過,往錆兔來時的森林裡走出兩步,仁王突然停了下來。
錆兔還在喘著,回頭看他:“怎麼了?”
“有東西一直跟著你呢,你沒發現嗎?”仁王盯著黝黑的森林低聲道。
錆兔呼吸都放輕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是鬼?!”
仁王深深地呼吸。
他進入呼吸法狀態後,精神力更敏銳了,也能延展到更遠的位置。
探知到有漣漪的地方泛起了小小的旋渦,讓仁王瞬間就確認了那隻鬼的位置。他俯身下來,腳跟用力,衝刺兩步以後踩著樹乾助推,讓自己的速度更快。
水之呼吸·肆之型·擊打潮!
“可惡!居然……”錆兔在後麵看到仁王揮刀後,一隻鬼突然從更遠處竄出來,並且速度飛快地和仁王纏鬥,便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鬼跟上了。
他沒有注意到,還讓鬼跟了上來?!
正當他握緊了拳頭時,另一側樹林裡轟隆隆的聲音想起來。
錆兔轉頭一看,呼吸都慢了半拍。
好大的鬼!
出現在側邊的鬼是無法隱藏自己身形的。它已經變得很大了,像個推土機,速度很快,也能避開樹乾和枝葉,但無法再利用樹木來隱藏自己。
能長得這麼大的鬼,是吃了多少人?
二十幾個,三十幾個,還是五十幾個?!
錆兔握著刀站在了還躺著的義勇麵前。
很快那隻大的鬼就完全進入了錆兔的視野。
除去龐大的身軀以外,鬼的整顆頭似乎都被手臂環繞。數不清又多少隻手抱住了那顆頭,也連帶著隱藏起了理論上存在的脖子的弱點。
錆兔瞳孔微縮。
“哼哼,那家夥居然被發現了,真是……不過也算是起到作用了!”出現在這裡的手鬼看著麵前的一個,兩個還有旁邊的第三個小鬼,和他們腰間頭側掛著的消災麵具,格外興奮:“總算找到你們了!這個麵具,就是這個麵具!”
“……麵具?”錆兔微皺起眉。
而手鬼也很願意讓這些死到臨頭的小鬼知道他和鱗瀧的恩怨。
他就是要讓這些小鬼帶著對鱗瀧的怨恨死去!
已經有十一個人了,再殺掉這三個人,就是十四個!十四個弟子!鱗瀧,你感受到心痛的感覺了嗎?!
手鬼一邊攻擊錆兔,一邊說著他和鱗瀧的恩怨。
被當時還是水柱的鱗瀧抓到,關進了藤襲山,已經有好幾十年了!而在這好幾十年裡,他慢慢隱藏起來,吃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終於變得強大,更加強大!而有一天,當他突然發現了和鱗瀧帶著的麵具相似的消災麵具,在戰鬥時通過語言引誘出那個人說出了是師承鱗瀧的話……
“就是這樣的麵具,就是這樣的麵具!”手鬼睜大眼睛,好幾隻手同時抓向錆兔,“我要讓鱗瀧那家夥所有的弟子都有來無回!”
錆兔呼吸愈發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