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高三,也是中河內最後的進入國家隊的機會。
藏兔座在全國大賽輸給切原後,也精進了自己的技術。但總的來說,他是靠身體天賦打球,而不是靠技巧打球。他的“暴力網球”技巧還算粗糙,隻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在打球。
中河內很快摸清了藏兔座的底細,決定告訴站在他對麵的國中生,什麼才是真正的“暴力網球”。
這場比賽沒有打完。4-0的時候,藏兔座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
鬼喊了暫停,讓其餘沒有上場的人帶著藏兔座去醫務室。
雖然在全國大賽和藏兔座打得激烈,相互也都受了傷,但進入訓練營後,切原和藏兔座的關係還算不錯。眼見藏兔座受了傷,切原在雙打二一上場就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惡魔狀態。
他上場前,仁王和他說:“赤也,你的對手,就是那個,那邊那個,去年可是狠狠輸給了幸村哦。”
“……輸給了幸村部長?”切原表情變得更凶了。
仁王煞有介事地點頭,並佯裝嚴肅道:“幸村是6-0打贏的。赤也你想要擊潰我們的話,從用同樣的比分打敗我們打敗過的對手開始,如何?”
當然是偷換概念。
仁王隻是加了一把火。
他想試探看看,切原到底能不能控製住自己。
如果這麼長時間,切原還是無法自由切換自己的惡魔狀態和天使狀態,或者退一步說,至少讓這兩個狀態是可控的,可選擇的,那麼他們肯定是要在正式升學之前再想點其他辦法的。
作為前輩,當然要給後輩提供幫助。
聽到這番話的白石,給了仁王一個無奈的眼神。
仁王知道柳在走之前囑咐過白石。
這兩天他在後山見到柳時,柳也提過這件事。
“離開之前特意拜托了白石。”柳這麼說的,“當時計算的我可以再回到訓練營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所以和白石聊了幾句。”
“為什麼是白石?”仁王好奇道。
“遠山君不是被白石君帶得很好嗎?”柳說,“白石是個厲害又可靠的人,和幸村關係也很好。”
“我和文太就不可靠嗎?”仁王就玩笑一樣道。
柳認真地,甚至特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仁王,像是在說“你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
“那倒不是。”他給出一個聽起來有些委婉的回答,“隻是你的打法,對赤也來說有些刺激,而丸井與赤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打法,也不太適合相互配合。”
甚至幸村本人也是“挫折教育”的奉行者。
並不是這些隊友都不可靠,隻是對切原來說,有一個更溫和也更全麵的指導對象,會成長得更快一些嗎?
柳計算的數據是這樣的,因此他去找了白石。
仁王明白柳的想法。
他隻能在心裡腹誹,說參謀對特定的人格外冷漠,但對切原又格外溫柔……難道真的把切原當小寶寶嗎?
在得知自己的對手被幸村狠狠打敗後,切原眼裡對勝利的執念更重了。
他和柳配合過幾次雙打,上場和白石雙打時便不止與對雙打陣型和配合一無所知。但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他本能地先進入了惡魔狀態,這就成了對手的突破點。
是可以利用的。切原進入惡魔狀態後,五維和攻擊力並沒有完全壓過對手,而隻是和對手持平,這種情況下,經驗豐富的高中生就有許多種方式將切原耍得團團轉。
而這時候,切原心裡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試圖讓他更惡魔也更血腥一些,另一個則讓他平複情緒,保持冷靜。
要聽哪一個呢?
白石的精神力這時候開始試圖影響切原。
他有些無奈地微笑著,在發覺和切原很難形成配合後,按住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