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跑轟, 速度是很快的。
這時候就不太考慮陣型了,五個人分開站位,拿到球就往前跑, 遇到防守人員第一時間判斷能否突破或者直接投籃,都做不到才考慮傳球。
而實際上, 以仁王的傳球能力,他把球傳出去,拿到球的人就不可能完全找不到得分的機會。
作為代價,湘北的防守陣型也被打亂了。
每次得分結束後他們就直接跑步回防, 然後以積極的防守戰略逼迫對手也儘快將球投出去,再搶籃板或者等待對手得分後馬上開啟自己的進攻回合。
八秒。
七秒。
八秒。
九秒。
從開始真正的跑轟戰術, 湘北每次進攻回合花費的時間, 不會超過十秒鐘。
阿牧的速度也很快,但進攻節奏提高到這種地步, 就沒有仔細雕琢防守的餘地了。湘北的人完全是捉到空隙就直接投籃得分。
有一次三井拿到球後,硬生生頂著阿神的防守丟出了三分球。阿神已經意識到三井會起跳得分,並且跳起來攔截了,可三井不顧阿神的防守,還是將球投了出去。
三分中。
這是他在連續投丟了兩個三分球後中的第一個空心三分球。
也預示著三井的手感來臨。
這一球剛好是下半場開始後的第三分鐘,而之後,他在五分鐘之內連續投進了五個球, 得到了十五分。
第五個球投中以後, 全場都開始呼喊三井的名字。
並且實際上,按照全場來算,這是三井投中的第十個三分球。
“炎之男, 三井壽!”德男和他的小夥伴在觀眾席上大力揮舞著他們給自家老大做的橫幅。三井一陣臉熱。體力消耗讓他心跳得很快, 呼吸燒灼著呼吸道。可越是畢竟體力極限, 他的狀態反而越好,手感也越熱。
“前輩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仁王一邊跑一邊說。
三井喘息著,沒辦法邊跑步邊說話,便隻是看了仁王一眼。
他感歎於仁王的體力,明明高速跑了那麼久,看上去和散步了十來分鐘一樣。難道是自己的體能訓練還做得不夠?可跑轟這種跑法,不會累的人才是怪物吧!
湘北的另一個怪物,櫻木花道,一邊跑一邊對三井大聲道:“小三!你讓我搶不到籃板球了!”
三井翻了個白眼:投進不好嗎!
“搶不到籃板我就不能灌籃了!”櫻木繼續大聲道。
流川喘著氣從他身邊跑過,哪怕呼吸也非常急促,卻還是說了聲“白癡”。
“你叫誰白癡!”櫻木大怒。
清田嗤笑兩聲:“誰應誰是白癡,哈哈哈。”
流川嘴唇動了動,沒人聽到他說的話是“兩個白癡”。
海南的進攻頻率也被湘北的進攻頻率給帶起來了。不僅僅是本身湘北提升的攻擊速度,壓迫海南進攻的效果也頗為顯著。
阿牧持球時,仁王會頗為凶狠地撲上去。他本身的速度和力量就足夠,再加上精神力的壓迫,連阿牧都會下意識加快進攻節奏,或者直接被逼迫著投籃或者突破。
如果回過神來仔細思考,阿牧會發現,仁王並沒有完全封住他的進攻路線,他也完全可以與仁王繼續周旋,但精神力的壓迫和湘北提升的速度讓他的體力也加速消耗,仁王積極防守時的氣勢也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一個一年生,到底為什麼……?!
實際上仁王就算不用精神力也能給阿牧極大的壓力,畢竟在場的海南的人,最多也隻是打過全國大賽,拿到全國大賽四強,而仁王是真實打過世界比賽,見識過流血昏迷甚至危害生命的場景,也見識過職業賽場的更真實更殘酷的實力衝擊和背後的利益鬥爭。
哪怕確實隻是個高中一年級的學生,他回來打高中聯賽,也已經是降維打擊了。
高頭也發現了阿牧的不對勁。
他喊了個暫停,嚴肅地問:“阿牧,你到底怎麼回事?!”
“教練。”阿牧苦笑,“仁王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防守時的氣勢,比山王的那幾個人還要……”
“你是昏了頭嗎?”高頭根本不信,“把節奏壓下來!不要被湘北的人帶跑!”
高頭以為阿牧是被湘北的高速進攻弄得身體興奮,才一並加快了比賽節奏的。
訓完阿牧,高頭轉過頭去訓他最不滿意的人:“還有高砂!你是在球場上夢遊嗎!赤木不在,搶籃板居然搶不過櫻木?!”
湘北用的跑轟,高頭就不敢讓宮益上場了。宮益的小身板,跟著跑兩輪就耗儘體力,那就沒有“神射手”這回事了。其實跟著湘北跑了這麼長時間,要不是中途有中場休息時間,現在的海南眾人的體力情況也不會太好。
高頭覺得匪夷所思:“難道我們海南的訓練強度還不夠?”
海南眾人:“……”
“沒有啊!”雖然也在喘氣但是距離極限還有點距離的清田叉腰道,“教練,他們的體力消耗得肯定比我們多!”
阿神也覺得比體力是海南有優勢:“三井的體能快撐不下去了。剛才他衝刺的速度慢下來了。”
“那就跟上去。”高頭眼神淩厲起來,啪地一聲幾乎把手裡的扇子拍斷,“看看現在的比分!我們落後將近十分了!被三井壽連得十五分,不怕被笑話嗎?!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五分鐘,抓住對手體力滑坡的機會!”
海南的人感受得不錯,湘北的總體體能情況並沒有海南來得好。
仁王還能堅持很久,不代表他的隊友還能堅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