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級為a, 又是種子球隊,這讓湘北在全國大賽前幾輪不會遇到非常強勁的對手。
神奈川是籃球強縣,進入聯合決賽的四支球隊其實都是全國級球隊。一些弱縣, 進入全國大賽的球隊甚至不如神奈川的八強隊伍。比如和山王工業一起出線的另外一支球隊——山王接收了本縣甚至臨近縣市的實力球員, 於是第二名的球隊實力直接降到c級。
這並不是很公平,但所有全國大賽的篩選機製都是類似的。
仁王打的網球全國大賽也是如此。關東的名額看上去多些,但競爭依然很激烈。一些偏遠縣市還是會保留一到兩個名額,但那些地區其實連網球俱樂部都沒有, 不少學校的網球社早就處於廢社狀態。關西的實力最強, 但他們的名額也不會比關東多出太多。
地域性偏向是全國大賽的常見問題。
所以在通往全國大賽舉辦地的列車裡, 三井聊到出線問題,認為陵南的實力完全可以進入全國大賽,為仙道而可惜時, 仁王便發表了聽上去非常官方的言論。
三井看他一眼:“說人話。”
仁王:“籃協沒錢承擔全國性的淘汰賽篩選,那麼全國大賽肯定是以地區選拔的形式進行準入選拔。選議員都是按照人頭比例來確認名額的,還有一些民族優惠政策,你不能指望分區域聯賽選拔後進入全國大賽的選拔規則會完全公平。”
櫻木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這是人話嗎?”
“這是人話。”仁王側過頭,禮貌地微笑。
櫻木嘁了一聲:“我還覺得是狐狸語呢!”
其實他沒聽出仁王玩笑一樣的調侃,仁王的意思其實是聽不懂這些話的櫻木“不是人”。不過直覺派的櫻木還是感覺到了仁王說的不是好話,於是簡單粗暴直接反擊。
仁王也不生氣。
他“puri”了一聲。
“這個也是狐狸語。”櫻木叫道。
仁王:“這個確實是。”
他接受了櫻木的說法。
或者說, 他認為“白狐狸”這種綽號確實挺適合他的。
赤木和暮木還在研究比賽名單。
赤木覺得剛才那番對話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典範。說起來仁王和櫻木看上去完全處於對立麵,但關係還挺不賴,仁王和流川的關係也隻是表麵上冷淡, 反而櫻木和流川的關係一直沒見好, 兩個人還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但仁王在,會協調好的。
湘北的隊長毫無心理負擔地這麼想。
不知不覺間他對仁王的信任值也累積得很高了,不管是球場內還是球場外, 仁王從來沒做出過讓人擔心的事,一直很可靠。
赤木輕咳了一聲,將籃球周刊的雜誌放在列車桌麵上:“仔細看一下比賽名單。”
“前兩輪的對手沒什麼好說的。”三井評價道,“第三輪會對上大榮學院,打贏了進入八強,八進四的對手……應該是名朋工業吧?”
三井比劃著對戰名單:“常誠不可能打贏名朋工業,豐玉也不行。”
“名朋工業……這麼強嗎?”赤木眼角跳了跳。
他還以為進入八強的會是常誠。
他們在靜岡和常誠打了三場練習賽,在調整隊伍陣容的情況下三局兩勝。赤木認為常誠的王牌球員,禦子柴是非常優秀的大前鋒。以大前鋒為核心的球隊並不多,常誠的戰術便顯得非常新穎。這樣的球隊……打不過名朋工業?
三井指了指櫻木:“你問櫻木,名朋工業的新人中鋒可有意思。”
“力氣很大。”櫻木則比劃了一下,“力氣非常大。”
“櫻木也去看了名朋工業和愛和學院的比賽嗎?”暮木好奇地推了推眼鏡,“聽說愛和學院的失敗是意外,因為諸星大受傷下場,才……”
“確實直接原因是諸星大下場。”三井說,“但……”
他想起了自己高一時的事,聲音低了一些:“但他的下場並不是意外,而是試圖力挽狂瀾卻沒有做到預期以後達成的結果。”
在看比賽時他沒有說什麼,和阿牧聊天時也沒有露出口風,但後來他私下裡回想過很多次那場比賽,和諸星大慘叫著抱著腿在地上,最後被擔架抬走的場麵。
仁王的話也一直縈繞在他耳邊。
“沒有準確預估到自己的身體極限”……嗎?
他高一時和赤木對決,不斷高速變向,讓膝蓋拉傷,也是同樣的錯誤吧。
和中鋒對戰的方式有很多,但年輕氣盛的他就偏偏要選擇最硬碰硬的方式。明明那不是他在球場上最擅長的方式。得分後衛,要和團隊融合在一起,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其實諸星大比那時的他要理智。
就算諸星大一個人按部就班地得分,爆發,比賽拖到後期,隻有他一個人奮鬥,也是會累的。愛和沒有人能幫他了,所以那場比賽愛和注定失敗。
諸星大要爭奪的,是一個一旦成功就肯定會獲得勝利的機會:讓森重寬提前下場。